居民
太阳从一个跨越到另一个山顶,
我仍在沉思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最后我寻找着通往西面的大街。
那摇曳的火苗辉映在窗格窗饰,
照我疲惫的面孔勾勒朋友的身影,
好像熔炉的火焰被压住了喷起。
“我有她的消息,”他说,“且听。
今夜残月刚刚露脸他们便离去:
咱们走着瞧:两股正直的推力
将结束她和他充满激情的幻梦。
咱们走着瞧,要证明你是错的,
或许要加强。法律使计谋神圣。”
我们沿着石路走,我很是吃惊;
直至我说道,“既然情况是这样,
我会完成,独自地,我要坚强。”
宵禁后三个时辰,甫卢家传出
咝咝声音,穿插着商品的声响,
一会儿从普托传到吉伯的地方。
我穿过了庭院,爬上了小山岗,
站立在墙下。钟声敲响十一点,
他们来到了门旁,从相反方向,
聚在一起非常紧密,我不得不
斫下举起的刀锋,以便让他们
两个魂灵松弛地朝向广阔穹苍。
可是我的手被抓住。“就一会儿,
祈祷的工夫,你们的人头落地!”
这时他们看见了我。她的目光
随着一声爱的呼唤迅速地释放
于她心中的王。还从未向着我
她抛下爱情的眼神如此地深深。……
即刻卫士般她柔弱的身体扑向
他的身躯,冲着我复仇的誓言;
以不可阻挡之势,她把他保护。
这样的爱,我不由得呆滞茫然,
月亮从山岗的边际缓缓地露出,
我伤感的心思滚滚流动:“我愿
为她遮风避雨,愿做她的丈夫,
我不过是这对情侣放肆的暴君!
耶稣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把钢刀抛向了树丛,命令他们
留下,似乎思维、我的情感
被动无主,他们跟我走上了台阶。
房子里无人注视;我们继续向前,
走向一面镜子,借它的光亮阅读
她的美貌,他的;——我的邪恶风度;
直至她的房间我把身转。“夫人,
你是否有这项资金?请你讲清楚。
爱情填不满柜橱。你需要食物。”
“我们一无所有,而且也不寻求。
若趁您不备掳夺钱财我该多卑贱;
我们用双手挣得每日微薄的薪酬。”
接着我见她堆起她珍贵的细软,
包在一个包裹,还有她的钱包,
她的首饰,她自己常戴的项链;
她穿着粗布衣。她容光焕发,
我递给她金银,递给她首饰,
把她最精美的衣物放在他手里。
我会把你们带到城墙的大门,
然后说再见,我说道。“朋友们,
散了吧。”她走了,走出我的记忆。
正如站立在拱门下面,我看见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奇迹一样,
慢慢地走下山坡,消失在果园。
傻瓜,有人会说,我想,可是,
除了上帝,谁能掂量我们的行事?
你可击中了要害?林中夜色一声叹息。
那是我的朋友。“那是自不待言。
他们走了,可是带着不治重伤。”
“还不致命?”“苟延性命——更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