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砚耕塘诗稿》
◎徐彻
《砚耕塘诗稿》的作者是白玮教授。白玮教授的大名，我是早就知道的。辽宁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的《文化学刊》曾发表过我的一些文章，其刊物的合伙创办人就有时任沈阳音乐学院党委书记的白玮教授。白玮教授还是该刊“音乐文化”的特约主持人。此次，沈阳化工大学的宣传部长曹庆新送来《砚耕塘诗稿》，厚厚的15函大册线装本，令我大吃一惊。几天来，翻阅一遍，感慨万端，思绪万千。没想到，白玮教授竟然默默地撰写了如此浩大的长篇巨著。
诗稿中，没有对于白玮教授生平的简介，我只得求助于百度，从百度中得知了其生平。百度曰：白玮，男，1958年9月23日生，山东省博兴人，中共党员，管理学博士。现任沈阳音乐学院党委书记、音乐社会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辽宁省优秀专家、辽宁省政协委员、沈阳市人大代表、全国满族音乐舞蹈研究会副会长。
进一步搜索得知，白玮教授1982年1月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2001年8月至2011年11月担任沈阳音乐学院党委书记；2011年11月至今担任沈阳化工大学党委书记。白玮教授长期从事青年工作，对青年学、共青团学和校园文化等有比较深入的研究。曾荣获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全国优秀团干部称号。
此外，在音乐文学创作方面，其主要成果有大型清唱剧《遮不住的青山》，以纪念反法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并于2005年9月在沈阳中华剧场正式公演，获得好评。他还创作了几十首艺术歌曲歌词，其中《我们幸福，我们快乐》《大英雄》《大爱无疆》《祖国在我心中》《中国茶》《东郭先生与狼》《不染是风采》《在灿烂的阳光下》《祝福生命》等先后在《词刊》《音乐创作》等刊物上发表，在音乐会上演出。
综上，白玮教授毕业于大学中文系，长期从事音乐艺术工作，创作了大型歌剧与众多歌词。他基础雄厚，博学多识，才艺丰赡，学养深湛。由此，白玮教授创作出此部大型长篇诗集，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我和作者还有两段交集很是难得。第一段，作者是“文化大革命”后1977年第一批高考被录取的大学生。而这一年的高考语文题恰恰是由我参与的命题组命的题。我记得，高考语文的作文题是《在沸腾的日子里》和《谈青春时代》，任选其一。第二段，作者是1978年进入辽宁大学中文系学习的；而恰恰是在这一年我也考取了辽宁大学历史系研究生，也在这一年进入辽宁大学读书。30余年后，我们又在此不期而遇了。因此，拜读白玮教授的大作自然有一种亲切感。
通读全部诗稿，我感到其诗集具有4个特点：
其一，分篇独特，别出心裁。一般诗集的分篇，大体或依时间，或依地点，或依体裁，或依题材。依时间，可以分为少年篇、青年篇、中年篇、中老篇、老年篇；依地点，可以分为国内篇、欧洲篇、美洲篇、亚洲篇、澳洲篇；依体裁，可以分为七绝篇、七律篇、五绝篇、五律篇、五古篇；依题材，可以分为亲情篇、友情篇、爱情篇、旅游篇、励志篇。总之，这些是诗集通常的分类方法。
本诗稿突破了通常的分类方法，独创了一套新的方法。这就是依据宫、商、角、徵、羽的方法分篇。宫、商、角、徵、羽是中国传统五声音阶的名称，和五声音阶是同义词，即简谱中的“1 2 3 5 6”之义。宫、商、角、徴、羽因何命名，典籍失载。两汉前后以来的文献，对它们常加比拟而不释其本源。《乐记·乐本篇》记道：“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史学家郭沫若就曾经说过，音阶宫商角徴羽的五音，“其起源还不知道”（《十批判书·后记》）。
据考证，最早的“宫商角徵羽”的名称见于距今2600余年的春秋时期，在《管子·地员篇》中，有采用数学运算方法获得“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的科学办法。“宫”音为五音之主、五音之君，统帅众音。《国语·周语下》曰：“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宋张炎《词源·五音相生》亦曰：“宫属土，君之象……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施始生，为四声之纲。”“商”音为五音第二级，居“宫”之次。古人认为，“商，属金，臣之象”，“臣而和之”。“角”为五音之第三级，居“商”之次。古人以为，“角属木，民之象”。“徵”为五音之第四级，居“角”之次。古人以为，“徵属火，事之象”。“羽”为五音之第五级，居“徵’之次。古人以为，“羽属水，物之象”。
音乐的基本元素是七个音符，在简谱中记为“1 2 3 4 5 6 7”，用唱名则说成是“do re mi fa sol la si”。加上半音，音阶就有12个。然而，我国的很多民歌不但不用12个音符，连7个都嫌多，只用“12356”就可以，这被称为五声音阶。据说，在世界上除了我国，只有苏格兰的民歌也是五声音阶的。著名的四川民歌《康定情歌》也即《跑马溜溜的山上》即使用五声音阶，韵味悠远，魅力十足。
正因为五声音阶已成为我国民歌的特色，所以许多著名的作曲家以五声音阶谱曲。早期的如贺绿汀为电影《马路天使》谱写的《四季歌》等插曲。解放前后的许多创作歌曲如《团结就是力量》《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社会主义好》《草原上升起不落的红太阳》和《学习雷锋好榜样》等，都是五声音阶谱曲的。
白玮教授将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运用到自己诗集的分类中来，具有独创性、新颖性和合理性。
他在《自序》中论道：“五篇，取五行合五声之理。五声配五行，各具其性，各呈其态，各展其用。古人深明其义，多有精论。《素问》云：‘木音角，在声为呼；火音徵，在声为笑；土音宫，在声为歌；金音商，在声为哭；水音羽，在声为呻。' ”
他继续论道：“诗人托物言志，借景抒情，风格气质亦如五声之性，各有不同。或大江东去，或小桥流水，或怒发冲冠，或寻寻觅觅，有如雷如鼓之宫声，亦若肃肃习习之角音。故依宫商角徵羽之性，为诗作分门别类，当属情理之中。”
至于各个声部所收诗歌的内涵，作者论道：
宫声之于诗品，凡肃穆端正、德育教化之作；
商之声之于诗品，凡感物咏叹、壮怀激烈、悲秋言志之作；
角声之于诗品，凡赞美青春、讴歌爱情、寄情山水之作；
徴声之于诗品，凡热情奔放、乐观向上、彰显生命旺盛、激情燃烧之作；
羽声之于诗品，凡冷静思考、究天人之际、求万物之理、超凡脱俗之作。
我的理解，似可将各篇理解为：
宫之声为励志篇；
商之声为感怀篇；
角之声为赞美篇；
徵之声为激情篇；
羽之声为思考篇。
作者将音乐与诗歌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另辟蹊径，别开生面，独出心裁，出奇制胜，想前人所未想，作前人所未作。本诗集的谋篇分类，表现了作者超长的智慧和深湛的学识。
其二，激情洋溢，诗人情怀。好的诗歌都应该具有浓烈的情感，无情即无诗。流传下来的许多脍炙人口的古代诗歌也都拥有各自的色彩鲜明的情感。譬如，宋代大理学家朱熹的七绝《春日》诗：“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诗人就是借景喻情，情景交融，表达了儒学将他带入了万紫千红胜境的喜悦心情。
作者在本诗集中，感情饱满地表达了诚挚的亲情、真挚的友情和炽热的爱情。
诚挚的亲情。仅在第一卷，作者就写下了《敬外祖父》《敬外祖母》《大舅七十华诞感怀》《敬二舅》《给三舅》《贺三舅生日》《给四舅》《赠四舅》《贺鹏宇四十五岁生日》《给二姨》《敬三姨》《给四姨》《给九姨》《给小姨》14篇诗，表达了对亲人的关切爱护之情。
《敬外祖父》诗曰：“闭目养神容自威，奔波劳碌苦自睢。福胜东海商旅顺，小津桥横家业斐。铁骨柔肠身自正，积德行善口作碑。驾鹤西行十里外，惠及子孙万事遂。”短短八句，作者为我们塑造了一位铁骨铮铮、侠肠柔柔的硬汉子形象。作者对外祖父的景仰，来自于外祖父的“积德行善”的精神力量。外祖父的精神财富“惠及子孙”，才能做到子孙后代“万事遂”。外祖父是一名“老工人，一生节俭自强，很有骨气”。
《给四舅》诗曰；“葡萄架下听丝弦，一往情深寄关山。水乡老农躬身苦，学府先生授业甜。不移求索天易老，矢志耕耘了无烟。南国梧桐敲心语，智者率意走天边。”四舅是一位法官，“大善大爱集于一身”，是作者“最为敬重的长辈”。他曾下乡务农，又被抽调到大学学习。作者赞美他“不移求索天易老”，人生追求的大目标矢志不移，令人佩服。
《敬三姨》诗曰：“一如春蚕丝方尽，更比广厦秋风歌。战天斗地喇叭荒，寻亲访缘绥芬河。创业襄平辽化路，执教滨城智仁街。爱子孝廉心堪慰，瞭望亲朋在天国。”三姨是大学教师，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已故。三姨上山下乡到喇叭荒，在大学毕业前到黑龙江绥芬河，“收获了爱情”。后到辽阳任教，并定居在大连。作者在字里行间，渗透着对三姨的敬重。
《给九姨》诗曰：“摇篮摇落满天星，童年足迹遍小东。同窗捧读春风送，和睦姻缘指迷津。扶伤救美人风雅，越洋励志叶飘萍。耕耘无悔聊自慰，大爱无疆总关情。”九姨是资深美容师，是作者的同龄人，“婴幼儿时曾同在一个摇篮里长大”，曾求学美国。作者通过“摇篮”“足迹”“同窗”“姻缘”等细枝末节的追忆，表达了对九姨的敬佩之情。
真挚的友情。作者在生活中结识了许多同事、朋友，每每遇到他们或生日、或节庆，他都能及时赋诗，以表达自己真挚的情感。有时，作者把对友朋的情感，推及到朋友之亲朋的身上，亦能赋诗致意。可以看出，作者对友情的重视。
《赠吕乐》诗曰：“小巷灯稀闻酒香，宫二家传炒鸡忙。凤雏美味在德州，炊饼好吃非景阳。推杯深结天地情，换盏敢效刘关张。趣味相投真兄弟，矢志男儿走四方。”吕乐乃沈阳音乐学院教师，是作者喜爱的朋友。作者通过与其交往的片段，烘托渲染了他们是有如刘关张一样的“真兄弟”，实属难得。
《贺于雷兄爱女新婚》诗曰：“于是秋深艳阳天，音色款款愈斑斓。新巢共筑爱意暖，喜气东来乐陶然。”于雷是某大学教授，其女于音新婚，作者赋诗致贺。这是一首藏头诗：“于音新喜。”从这首诗里，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爱屋及乌之情溢于言表。
《送云峰》诗曰：“人生茫茫事，难得一诤友。恬淡好品茶，豪情共饮酒。天涯能牵挂，朝暮不相守。纵然千万里，心心堪历久。”云峰是远在江苏的一位青年陶艺家，作者与其邂逅相识，有相见恨晚之感。“彼此谈吐相投，遂成一生朋友”。这个“一生朋友”，说明作者是性情中人，他以文会友、以艺识友，结交了许多各界好友。
《诗贺张淼生日》诗曰：“少小离家不辞难，胸怀大志做状元。适逢寿辰加油站，美丽人生敢承担。”张淼是作者儿子优优的高中同学，曾以2004年全校高考第一名的骄人成绩考取浙江大学。作者十分爱护自己的儿子，推而广之，对自己儿子的好同学亦十分爱护。适逢其生日，作者挥毫泼墨，赋诗祝贺，这既是在赞赏青年张淼，亦是在砥砺其子优优。
炽热的爱情。诗集关于爱情的诗篇相对较少，但这少数的爱情诗篇却情感炽热，感人心脾。
《贺爱妻丽云四十九寿诞》诗曰：“玉树娇娆敢临风，以沫相濡赤复诚。少年戎装赴慷慨，天使白衣度众生。敬老不惧卧冰苦，爱幼平添舐犊情。白首缔盟缘千载，共度爱河幸三生。”作者注：“王丽云，妻子，供职于某大学，医师。开朗贤惠，美丽漂亮，相夫教子，敬老爱幼，是作者的挚爱，必能白头偕老，相伴终生。”这个注释，将本诗解读无遗。很显然，这是一个相厮相守、相依相恋的人见人夸、人见人慕的传统家庭。
其三，摹景绘物，多彩多姿。作者撰写了大量的摹景绘物的景物诗。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白描诗；二类是凭吊诗；三类是心声诗。
白描诗。作者擅长对景物的白描直写，在白描中表现山川美景，突出对祖国家乡的爱恋之情。
《郊行》诗曰：“踏青赏绿到农家，小河淌水半坡花。幻听林中禅声渺，亲情无间就粗茶。”作者几笔即勾勒出一派小河流水的农家田园的恬淡平和景象。
《在路上》诗曰：“小桥流水非天涯，蹚河野浴摸鱼虾。折柳成笛上学路，冬日冰车赛铁马。”这些几近白描的活泼诗句，跳荡自由，充满童趣，是作者童年上学生活的真实写照。
《小河沿》诗曰：“小河沿边湖水蓝，少年结伴上游船。园中水塔巍然立，猿飞鹤鸣虎贪眠。”作者回忆儿时同一群小伙伴乘船游览小河沿湖的情景，随手描写了园中胜景。点画自然，俄顷立就。
《湖上饮》诗曰：“黄酒小灯红，含烟送晚风。湖上渔歌晚，邀君话乌篷。”这是作者某日傍晚，乘坐乌篷小舟在湖上自由荡漾的情景。画面清新，自然恬淡。
凭吊诗。所谓凭吊，是指作者观览古迹，有感而发、有情而抒、有诗而赋，借以凭吊古人。
《访绍兴兰亭偶拾》诗曰：“魏晋遗韵在标新，鹅池一飞敢入云。九曲流觞成大雅，二王书罢皆望尘。太宗生死兰亭序，百姓朝夕兰亭魂。对酒当歌花落去，唯有羲之旷古今。”作者是著名书法家、篆刻家，面对绍兴兰亭，感慨万千，思绪飞扬。想到了书圣王羲之练笔的鹅池，想到了东晋大书法家书圣“二王”，想到了千古之谜《兰亭序》。作者感慨，人事沧桑，变幻莫测，但“书圣”王羲之的丰功伟业却千古流传，旷达古今。
《岳阳楼诗记》诗曰：“洞庭成雨烟，不见打鱼船。斯楼悄然至，恐惊先人眠。忧乐孰先后，范公有诤言。小记大世界，御题秉皇权。巴陵呈胜状，双公对弈酣。千古岳阳楼，仙梅伴君闲。上古真情在，洒泪湘君前。三湘物华美，心驰罗洋山。”作者观览岳阳楼，当然会联想到宋代大文豪范仲淹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而该文的千古名句则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因此，作者在本诗中响亮地提出：“忧乐孰先后，范公有诤言。”这就是本诗的诗眼。作者借观览岳阳楼，再次肯定范仲淹的千古名句，指出“范公有诤言”，引读者铭记。
《殷墟怀古》诗曰：“饕餮巨制方鼎尊，殷墟王陵湮小屯。扶犁侯村耕黍麦，卜辞揭示上古真。洹水北流不曾断，一脉文字万代存。”作者参访河南安阳西北五里小屯村商代殷墟遗址，赞叹中华民族先贤的伟大创造。汉字的发源地殷墟发现的卜辞，是震惊世界的伟大发现。“卜辞揭示上古真”，道出了殷墟卜辞发现的伟大意义。而最重要的是“一脉文字万代存”。
《拜谒邹城孟庙》诗曰：“民重君轻亮诤言，礼门义路国教传。棂星威仪耀千古，继孔开儒见先贤。”山东邹城是思想家、教育家孟子的诞生地。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作者在本诗中，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民重君轻亮诤言”，直接亮出主题。这是作者参访孟子故地的最重要的体会。
心声诗。清诗话家袁枚说：“诗写性情，唯吾所适。”又说：“诗在骨而不在格也。”主张写格律诗重在表达性情，表达筋骨，表达内心，表达思想。作者在旅游途中，撰写了众多的景点诗。在摹景绘物时，不是为了写景而写景，总是在彰显其独具慧眼的心声。痛快淋漓，直抒胸臆。
《小平小道》诗曰：“漂泊人生路，宠辱任继遭。淡定如止水，纵然成小道。”邓小平在“文革”期间受到严重迫害，被送到江西某农机厂劳动。在其居所的周围，由于邓小平长期散步思考形成了一条小道，现已辟为纪念馆。作者的“淡定如止水”句，就形象生动地揭示了邓小平的坚定意志和广阔胸襟。
《包公祠赞包青天》诗曰：“一弯冷月上额端，两袖清风八百年。扶弱香莲未香殒，惩强铡美成美谈。掷砚沉江浮廉政，把藕予民见青天。葡身凝望包公祠，清心已越万仞山。”作者将民间传诵已久的故事纳入诗题，赞美包青天为民做主的正义之举。其诗句“清心已越万仞山”，表明了作者扶正祛邪的凛然正气。
其四，五古长篇，诗坛奇葩。我留意了一下，作者非常喜爱撰写八句以上的五古长诗。他创作了很多此种体裁的诗篇。
卷一有：《沧州铁狮子赞》（36句）、《盘锦红海滩纪游》（12句）、《阳春》（12句）、《庚寅新年》（44句）、《庆花甲》（12句）5篇；
卷二有：《缅怀父亲》（30句）、《母爱大于天》（60句）、《重阳节感怀》（16句）、《母爱》（88句）、《悼张明》（16句）、《荆州行》（48句）、《岳阳楼诗记》（16句）、《旅人》（20句）、《长白山抒怀》（24句）、《枫丹印象》（13句）、《青海湖寄望》（12句）11篇；
卷三有：《江村印象》（12句）、《本溪羊湖沟画家村枫丹摄影纪行》（14句）、《七星河湿地》（12句）、《优优二十四岁生日纪贺》（38句）、《我家柯南》（104句）5篇；
卷四有：《冬雪》（22句）、《塔》（20句）、《候鸟》（106句）、《胡杨礼赞》（94句）、《周末由宽甸去集安纪行》（12句）5篇；
卷五有：《甘肃张掖临泽丹霞地貌奇观》（40句）、《放生记》（10句）、《石之铭》（120句）、《病中》（44句）、《影人》（30句）、《艰途》（18句）、《赠高虹教授》（10句）、《金石滩》（12句）、《舞台》（28句）、《明月山》（10句）、《茶人》（90句）、《承德印象》（14句）12篇。
综合五卷，五古长篇总计38篇。
句数最长的是《石之铭》120句，其次是《候鸟》106句，再次是《我家柯南》104句，第四是《胡杨礼赞》94句，第五是《茶人》90句，第六是《母爱》88句。
其五古长诗在修辞上具备许多特点，诸如排比、比喻、拟人、夸张、对偶、藏头、顶针、用典，等等。本文只想就其排比的用法，加以探讨。
在五古长诗中排比的大量运用，几乎创造了奇迹。
譬如，《母爱》中“您是……”这个句式的运用，就达到了顶峰。在“您是……”排比句式下，作者又将其分为三种句式：
第一种句式。其诗开头曰：“您是风之缕，走进春光里。您是雨之滴，流入心田里。您是山之隅，走进云雾里。您是海之汐，涌入霞蔚里。”开篇8句，都是双句排比。
第二种句式。至此，开始进入单句“您是……”的排比：“您是雨中伞，您是御寒衣。您是开山斧，您是拓荒犁。您是丰收镰，您是登天梯。您是暑中扇，您是夏天席。您是窗前月，您是屋上脊。您是日夜思，您是千万里。您是定盘星，您是点睛笔。您是冬之韵，您是早春雨。您是夏花美，您是淡秋菊。您是沙漠舟，您是森林曦。您是草原花，您是涧中溪。您是雪之舞，您是雾中奇。您是日之光，您是夜之曲。您是画中景，您是石之玉。您是感之悟，您是情之怡。您是心之境，您是境之语。您是善之廓，您是爱之聚。你是千千万，您是唯唯一。您是三春暖，您是八荒雨。您是细细线，您是针针密。”
第三种句式。到此，又进入了另一个句式“您是最……”的排比：“您是最无私，您是最含蓄。您是最坦荡，您是最无际。您是最繁复，您是最单一。您是最伟大，您是最无奇。您是最幸福，您是最安怡。您是最专注，您是最普及。您是最奉献，您是最慰藉。”
计算一下，仅“您是……”句式的排比句竟达59句。这占此诗88句的三分之二以上。排比句式的变换，同中有异，异中有同，色彩斑斓，余韵无穷。作者词汇丰赡，胸怀博大，想象雄奇，比喻贴切。其诗句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咆哮，汪洋恣肆，滔滔东下，一泻千里，不可收束，不知底止。其色彩斑斓的画面和万马奔腾的气势，令观者十分震撼，十分震惊，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五言古体长诗能够这样撰写，真是一大创造。
古代五言古体长诗也有长篇巨作。譬如，汉代蔡琰的《悲愤诗》是108句；汉代乐府民歌《焦仲卿妻》（《孔雀东南飞》）是343句；曹植的《赠白马王彪》是80句；等等。这些精彩的诗篇传之久远，历久弥新。
写罢此文，掩卷深思，又有所得。某些所谓的古体诗词，最大的毛病是缺乏诗味，阅后感觉，如同嚼蜡。其原因是某些作者阅读古诗太少，还没有形成撰写古诗的自己的语言系统。而白玮教授的古体诗诗味甚浓，遣词造句，举手投足，皆类古诗。这是古文修养达到较高层次的体现。
限于篇幅，不能多谈。本诗集的特点多多，起码是分篇独特，别出心裁；激情洋溢，诗人情怀；摹景绘物，多彩多姿；五古长篇，诗坛奇葩。
本诗集里的诗，作者都没有标注写作时间，这是作者有意为之。此外，作者对其诗的体裁也没有明显划分。我的理解，作者这样做，是对古代诗歌的体裁在平仄的要求上比较宽泛。大体能做到尾字是仄起平收也就可以了，并不要求每个字的平仄对仗。对古代诗歌的这种理解，我是比较赞同的。
作者是我国自己培养的高级领导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他的诗作没有刻意地去反映重大事件和人物，相反地，从他的诗作里不难看出，他所关注的是平常人、平凡事。他拥有一颗难能可贵的平常心。他追求高雅，读书写作，篆刻习字，潜心收藏。他容人律己，关心民瘼，注意民事，结交广泛。
整个诗集透露出的是一个水晶般纯洁透明的灵魂。
作者的《自勉》诗曰：“时光快如箭，倥偬半生闲。安身须正义，立命要勤勉。感恩能躬行，临风敢凭栏。搏击风雨后，彩虹正满天。”
我们也和作者白玮教授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