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甘茂与秦武王定盟再出兵

未雨绸缪·甘茂与秦武王定盟再出兵

秦武王即位,改以甘茂为左丞相,樗里子为右丞相。武王三年(前308),武王对甘茂说:“寡人想乘车经由韩的三川,以窥周王室的底细,这样,寡人死而不朽!”意欲伐韩。甘茂赞成他的想法,力主伐韩。于是,秦国便和魏国定盟,准备联魏出兵,并派甘茂统帅三军。就在这时,甘茂却派使者向寿入朝,面见武王,恳请他不要伐韩。武王不解其故,亲自到甘茂军队驻扎的息壤探问究竟。甘茂说:“宜阳,是韩的大县,上党、南阳,有大量的积贮,名为县,其实是郡。而今君王要越过函谷、三崤、五谷等险境,远道攻伐韩国的大邑,旷日持久,取胜很难。”秦武王闻言很不高兴,责备甘茂:“先前你为什么不说?”甘茂说:“我现在仍然主张伐韩,只是我有后顾之忧。”秦王问其忧虑什么。甘茂给他讲了个故事:“孔子的学生曾参居住在费邑,是有名的孝子。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有人去告诉曾母,说:‘您儿子杀人了。’曾母正在织布,连梭机都没停,只说‘不会’。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跑来报信,曾母停下梭机若有所思,然后又重新织布,说:‘不会吧。’隔不久,又有人来报信,曾母信以为真,丢下梭子,停下织机,逾墙逃走。以曾参之贤和其母对他的信任,三人来报信,其母尚且相信并害怕了。而今臣贤比不上曾参,而大王信任臣的程度也比不上曾参之母信任曾参,怀疑小臣的人远不只三个,臣怕大王也会丢下梭机。过去张仪西并巴蜀,北开西河之外,南取楚的上庸,天下不说是张仪功劳多而认为是先王贤。魏文侯令大将乐羊攻中山国,三年拔之。乐羊返回魏国论功请赏,魏文侯拿出一箱告发他的书信给他看。乐羊叩头说:‘攻下中山,确实不是臣的功劳,而是大王的威力。’假如我受到这样的约束,樗里子、公孙奭二人从中作梗,横加非议,君王必然会听信他们的。这样结局是君王欺骗魏王而臣则受韩相公孙侈的怨恨。”武王说:“寡人不听他们的非议。”当即与甘茂盟誓,并把誓书藏在息壤。于是,甘茂率军伐韩,围攻宜阳五个多月,未能攻下。这时,樗里子果然出面劝秦王退兵,秦王正在犹豫不决,却得甘茂飞书入朝,上只写“息壤”二字,意为有盟誓在先。秦王大悟,立刻给甘茂增兵五万。甘茂攻下宜阳,斩敌首六万。(《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