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章趣谈·傅抱石

闲章趣谈·傅抱石

《傅抱石》:傅抱石 1904-1965,江西新余县人。早年留学日本,攻东方美术史学。解放前任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解放后,历任南京师范学院美术系教师、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江苏省国画院院长等职。其人物画,线条劲健生动,笔简意远,深得传神之妙。山水画,画意深邃,章法新颖,善用泼墨、渲染等手法,淋漓蓊蔚、气势磅礴、独树一帜。兼精篆刻。著有《傅拓石画集》、《中国绘画理论》、《石涛山人年谱》、《中国绘画之研究》等。

《傅抱石》:主要闲章:不求闻达 一肚皮不合时宜 往往醉后 不及万一 集体创作 换了人间 南石斋



不求闻达

此印边款云:“此武侯出师表印,癸酉冬旅日本时所作,乙亥五月,曾展观于东京,为深感天翼主席倾植之德,谨献是石,小技恶劣,不足报万一也,乙亥八月晚,傅抱石记。”印左侧刻有《前出师表》全文634字,印高6厘米,长3.1厘米,宽2.8厘米,共19行,其字之小,肉眼很难看清,需借助10倍放大镜方能看清。天翼为江西省主席熊式辉的字,曾应徐悲鸿的建议和要求,批拨一千大洋资助傅抱石留学日本。抱石归国后,熊式辉还数次拜访,即以此印为赠,熊式辉见此印极为叹赏,深为江西有如此人才而感自豪欣慰,意欲请抱石返赣,任县长之职。抱石婉言谢绝了熊氏的好意,并刻“富贵于我如浮云”印相赠,以表达自己无意仕途,只愿献身金石书画的心愿。



傅抱石像



一肚皮不合时宜

典出苏轼,有一段时间,苏东坡在他的政论文字里,时常申论“慎思”与“公正”二义为贤臣之所必备。但是“慎思”与“公正”实为党人之所憎恶。一天,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苏东坡在屋里欣然扪腹而行。他问家中女人他那便便大腹之中何所有?一个女人说是“一肚子墨水”。一个女人说:“你是一肚子漂亮诗文。”苏东坡都摇头说:“不是。”最后,聪明的侍妾朝云说:“你是一肚子不合时宜。”东坡大呼曰:“对!”遂大笑(引自林语堂《苏东坡传》)。抱石刻用此印,一方面表达了其对东坡人格艺术的敬仰;另一方面,表明了他在艺术创作上的不从俗流,匠心独运。



往往醉后

傅抱石好酒、嗜酒。写字、画画、刻印,皆以酒助兴。几乎每餐必饮,画家司徒乔曾诚恳地劝其戒酒,抱石笑曰:“我是一块石头,至多浸成‘醉石’,而不致浸成‘烂石’耳。”并自称“臣是酒中仙”。抱石晚年,在给香港友人唐遵之的信中,曾回忆道:“抗战期间,由于种种烦闷,遂日以杯中物自遣,有时从闭眼到醒眼,不入其他一滴,而只有大曲,于是习以为常,非此不可矣。特别执笔在手,左手握玻璃杯,右手才能落纸。”酒成了傅抱石书画创作的催化剂,是通向超然物外,与造化同游的媒介。就像李白善饮,而被称为“谪仙”。张旭的善饮,而被称为“张颠”。对于傅抱石而言,酒、书、画、印,已是密不可分的统一体,缺了哪一项,好像都是不完整的。抱石曾三刻此印。



不及万一

新中国建立后,傅抱石在南京大学艺术系任教,新的社会,新的时代,给了画家强烈的创作激情。“笔墨当随时代”,这是石涛的绘画宣言,也是傅抱石一生所追寻的。他开始构思毛泽东的诗意画,先后创作了毛泽东名篇《长征》和《咏雪》两幅诗意画。由于精心设计构思,作品相当成功。但他反复对照、联想毛泽东诗境,仍然感觉不能充分展示毛泽东诗意的雄伟壮阔,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几十年来,不知画过多少次,都没有一幅满意的”(《中国画研究》)。他刻用此印,以示对伟人的敬仰和对自己艺术创作的鞭策。



不求闻达





一肚皮不合时宜





往往醉后



集体创作

1952年,全国大专院校院系调整,南京大学艺术系并入南京师范学院美术系。1954年,傅抱石所教的那个班升入四年级,开始进入毕业创作阶段。同学们受到傅老师的启发和引导,进行《春、夏、秋、冬》组画的集体创作。对此,抱石倾注了大量心血,从勾线、晕染,到整体调整,每个阶段他都精心指导。不久,《春、夏、秋、冬》组画出色完成,还参加了南京市第一届美术作品展览。同时,傅抱石还带领同学,参加了全国关于中国画继承和发展问题的大讨论。写成了《我们对继承和发展民族绘画优秀传统的意见》,发表在《美术》月刊上。这方印章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刻成的。



换了人间

当今世界殊,此为毛泽东词句。1956年,傅抱石当选为南京市美术家协会主任委员,并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这年,中国共产党发表了文艺工作的“双百”方针,傅抱石深感自己原来是旧社会的穷孩子、教书匠,现在却是国家的主人、是文艺工作者、是祖国山河新貌的描绘者。可以说新社会对于他的艺术创作来说如同“换了人间”。



不及万一





集体创作





换了人间





南石斋



南石斋

1 9 5 8年,《傅抱石画集》问世,郭沫若在序言中说:“抱石作画别具风格,人物善能传神,山水独开生面。盖于旧法基础之上摄取新法,而能脱窠臼,体现自然。吾尝言有:‘我国画界南北有二石,北石为齐白石,南石为抱石。今北石已老,尚望南石经历风霜,更臻岿然。’”并手书“南石斋”匾相赠。时抱石在北京,得此赞誉及题匾,心情十分激动,乘兴刻了此印。南归后,待心情平静下来,一想:白石老人是画坛前辈,自己不应该放到与他相等的位置上并论。于是,就将此印束之高阁,不再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