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历史事迹,评价,人物简介

《班超》历史事迹,评价,人物简介

字仲升,扶风平陵(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北)人。班彪(史学家)之少子。超胸怀开阔,素有大志,不拘小节。然内孝谨,居家克勤克俭,不耻劳辱。好读书,尤通《公羊春秋》(相传为战国齐人公羊高所著,专门阐释《春秋》),有口才。

永平五年(公元62年),兄班固(史学家)被召为典校秘书。超与母随至京师。家贫,超常为人抄书以养家,劳苦不堪,曾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时出使西域,刺杀楼兰王,封义阳侯)、张骞(汉中人,武帝时开通西域,封博望侯)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久之,明帝问固:“卿弟安在?”固曰:为人抄书,以养老母。明帝乃以超为兰台令史(掌管文史图籍)。

十六年(公元73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超假(代)司马,率兵击伊吾(今新疆哈密县),战于蒲类海(今巴里坤湖),多所斩获。固以为能,遣其与从事郭恂出使西域。超至西域,以超人之勇气,充分施展其政治、军事、外交才能,采取分化瓦解、打击顽固之方针,终于立功西域。

超首至鄯善(西域国名,原名楼兰),鄯善王广礼敬甚备,后忽冷淡。超觉有异,以问左右,左右曰:“胡人不能常久,无他故也。”超曰:“必有北虏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乃召侍胡(服侍者),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曰:“到已三日,去此三十里。”超乃断然闭侍胡,然后集所部三十六人共饮,及酒兴方浓,激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域,今虏使到才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奈何?”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灭)尽也。”众曰:“当与从事(郭恂)议之。”超怒曰:“吉凶决于今日;从事文俗吏,闻此必恐而谋泄,死无所名,非壮士也。”众皆从之。夜,超率吏士直奔匈奴使住所。时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至匈奴舍后,约曰:“见火燃,皆当鸣鼓大呼。”令余人持兵弩,夹门而伏。及至,超即令顺风纵火,前后鼓噪,匈奴顿时惊乱。超杀三人,吏卒斩三十余人,余众百人皆烧死。及还,召鄯善王广,以匈奴使者头示之,曰:“自今以后,勿复与北虏通。”广叩头曰:“愿属汉,无二心。”且纳子为质。超智灭匈奴使团,威震西域。窦固大喜,上奏其功,并请再遣超出使西域。明帝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以为军司马。

超复出使西域,至于阗(西域国名,其地在今和田县一带)。时于阗新破莎车(西域国名,其地在今莎车县),威震南道,又有北匈奴使者监护其国,因而固欲超多带兵马。超曰:“于阗国大而远,今将数百人,无益于强,如有不虞,多益为累耳。”仅带原所从三十六人。超至,于阗王广德,待之甚薄。且广德信巫,巫曰:“神怒,何故欲向汉?汉使有马(黑嘴黄马),急求取以祠(祭)我!”广德遣国相来比至超处请马。超知其情,伪许之,令巫来取。巫至,超斩之;鞭笞私来比数百。继以巫首送广德,且责之。广德早闻超在鄯善诛灭匈奴使者,大为惶恐,即杀匈奴使者以降。由是西域诸国皆遣子入侍,西域与汉绝凡六十五年,复通。

龟兹(西域国名,其地在今库车县一带)王建为匈奴所立。建恃匈奴之威,据有北道,攻杀疏勒王,立其臣兜题为王。十七年(公元74年)三月,超从小道至疏勒,使吏田虑先行,曰:“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虑至,兜题拒降,虑突然劫缚之,其左右皆惊慌奔走。虑急报超。超至,召疏勒将吏,说龟兹无道,即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王。疏勒人大悦。超问忠及官属:兜题是否当杀。皆曰:“当杀。”超曰:“杀之无益于事,当令龟兹知汉威德。”遂遣之。

十八年(公元75年)八月,明帝死。焉耆(西域国名,其地在今焉耆回族自治县)、龟兹乘丧攻杀都护陈睦;龟兹又攻疏勒。超孤立无援,士吏单少,拒守岁余。章帝以陈睦败没,恐超单危不能自保,乃征之还。超将发,疏勒上下忧恐,其都尉黎弇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乃自杀。及超还至于阗,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遂还疏勒。

疏勒两城自超去,复降龟兹,而与尉头国(西域国名,其地在今乌什县)连兵。超还,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余人,疏勒复安。

建初三年(公元78年)闰四月,超率疏勒、于阗、康居(古国名,其地在今巴尔喀什湖与咸海之间)兵一万人攻姑墨(古国名,其地在今沙雅县)之石城,破之,斩首七百。超欲平定诸国,乃上书请兵。章帝知其功可成,决定派代司马徐干率一千人支援。

先是,莎车以为汉兵不出,遂降于龟兹,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复反叛。及徐干至,超即攻番辰,大破之,斩首千余。超欲联合乌孙(西域国名,其地在今伊犁河流域)攻龟兹,上书曰:“乌孙大国,控弦(拉弓,意为士卒)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帝,卒得其用(与乌孙共击匈奴),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章帝从之。

八年(公元83年)十二月,章帝以超为将兵长史,别遣卫候李邑护送乌孙使者。邑到于阗,值龟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而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且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身非曾参(春秋时鲁人,孔子得意门生)而有三至之谗(时有与曾参同名者杀人,有人告其母,其母不信,织布如常;及三人告之,其母急下机,逾墙而走),恐见疑于当时矣!”遂去其妻。章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至超处,受超调度。超宽以待人,遣邑送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干谓超曰:“邑前亲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超曰:“是何言之陋(见识不广)也!”“内省不疚,何恤人言!”

元和元年(公元84年)十二月,章帝遣假司马和恭等率兵八百援超。超遂发疏勒、于阗兵击莎车。莎车暗通疏勒王忠,诱以重利,忠遂反。超乃另立疏勒王,尽发不反者以攻忠。而康居又遣精兵援忠,超久攻不能下。是时,月氏(西域国名,其族先居今甘肃敦煌县与青海祁连县之间,后被匈奴攻破,迁至今新疆伊犁河上游)新与康居婚,超乃遣使多携锦帛送月氏王,请晓示康居王;康居王乃罢兵。

三年(公元86年)八月,忠借兵康居王,还据损中(在疏勒西北),并与龟兹密谋,遣使诈降于班超;超知其奸而伪许之,勒兵待之。及忠率轻骑至,超为之设宴;酒行,超叱吏缚忠,斩之。继击破其众,南道遂通。

次年九月,班超以疏勒已定,乃发于阗诸国兵共二万五千人击莎车。而龟兹王联合姑墨、温宿(西域国名,其地在今温宿县)、尉头兵共五万人,前往救援莎车。超自知难以力胜,乃与众曰:“今兵少不敌,其计莫若各散去;于阗(王)从是而东,长史(超)亦从此西归,可须夜鼓声而发。”并通过俘虏散布:“超将散去。”龟兹王闻之,大喜,自率万骑于西界拦击超,温宿王将八千骑于东界拦击于阗王。超知敌已中计,即密令诸部勒兵,驰赴莎车;及至,莎车一片惊慌,纷纷逃窜;超追杀五千余人。莎车遂降,龟兹等散去。自是,超威名益著。

永元二年(公元90年),月氏求尚汉公主,超拒之,由是怨恨,遣副王谢率兵七万来攻。超兵少,皆大恐。超镇定自若,谓军士曰:“月氏兵虽多,然数千里逾葱岭(旧时对帕米尔高原和昆仑山、喀刺昆仑山脉西部诸山之总称)来,非有运输,何足忧邪?但当收谷坚守,彼饥饿自降。”月氏军攻超,不能下,又抄掠无所得。超知其粮将尽,必向龟兹求救,乃遣兵数百于东界拦击之。谢果遣使携金银珠玉赂龟兹以求援。超伏兵拦击,尽杀之,持其首以示谢。谢大惊,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许之,纵之还。月氏王大震,自是岁岁奉贡。次年十月,龟兹、姑墨、温宿皆降。十二月,复置西域都护,以班超为之。至是,唯焉耆、危须(西域固名,在焉耆东北)、尉犁(西域国名,其地在今尉犁县)犹怀二心,余皆臣服。

六年(公元94年)七月,班超发龟兹等八国兵共七万余人,伐焉耆。兵至尉犁界,遣使说焉耆三国,曰:“都护来者,欲镇抚三国。即欲改过向善,宜遣大人来迎。”焉耆王广遣其左将北鞬支奉牛酒迎超;及至,超责之。有人建议杀之,超曰:“非汝所及。此人权重于王,今未入其国而杀之,遂令自疑,设备守险,岂得到其城下!”遂赐而遣之。广乃迎超于尉犁,奉献珍物,但敌意未改,断桥以拒之。超从别道进军,离焉耆城二十里,营于大泽中;广大恐,欲尽驱其民入山以避之。其左侯元孟(曾质于洛阳)密遣使告超,超立斩使者,以示不疑于广。继而约期大会诸国王,并扬言将大加赏赐。至时,焉耆、尉犁王和北鞬支皆至,超尽斩之,立元孟为焉耆王。于是西域五十余国(原三十六国,西汉哀平期间分割为五十五国),皆内附于汉,历时二十二年。超以功封定远侯。

十二年(公元100年),班超因久在西域,年老(时年六十九)思归,上书曰:“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朝廷久不过问。超妹班昭(史学家,博学多才,续成《汉书》)上书曰:“超以一身转侧绝域,晓譬(谕)诸国。”“每有攻战,辄为先登,身被金夷(伤),不避死亡。”“延命沙漠,至今积三十年。”“衰老被病,头发无黑,两手不仁(不能运用自如),耳目不聪明,扶杖乃能行。”和帝感其言,乃征超还。

十四年(公元102年)八月,超还至洛阳,拜射声校尉。超素有胸胁病,及至,加剧。九月,死。时年七十一。

超在西域三十年。初仅有三十六人,后虽有增加,也只有千人左右。以如此少之士卒,征服西域诸国,实属不易,在中国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其成功之原因:具有超人之智慧与勇气。他采用军事、政治两手,以政治为主;审时度势,分清敌友,区别对待。综观班超一生,他不仅是一位军事家,也是一位外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