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腹剑的李林甫
李林甫是李唐宗室的后裔,他本人不学无术,言谈卑俗,为闻者所窃笑,他却由下级禁卫官而窃居相位,竟然长达十九年之久。
唐玄宗开始欲以李林甫为相时,宰相张九龄就说:“臣恐异日为庙社之忧。”玄宗不听,李林甫见张九龄为玄宗所重,虽然怀恨在心,表面上却曲意奉承,他又善于迎合玄宗的旨意。当时玄宗听信武惠妃之言,欲废太子,张九龄坚决反对,玄宗不悦,李林甫却在背后对受宠幸的宦官说:“此主上家事,何必部外人。”他又经常说张九龄的坏话,结果张九龄被罢相。李林甫的为人是“城府深密,人莫窥其际。好以甘言啖人,而阴中伤之,不露辞色,凡为上所厚者,始则亲结之,及位势稍逼,辄以计去之,虽老奸巨猾,无能逃于其术者。”所以当时就有人说他是“口有蜜,腹有剑”。他又屡兴冤狱,无罪而死者达数百人。为了蔽塞玄宗的视听,自专大权,他公开对谏官说:“今明主在上,群臣将顺之不暇,乌用多言!”还威胁道:如果多言,“侮之何及!”他还经常向玄宗身边的人行贿,玄宗的动静,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玄宗曾对宦官高力士说:“悉以政事委林甫,何如?”高力士反对,玄宗不悦,吓得高力士从此不敢深言天下之事,他怕李林甫在玄宗身边安插了耳目。玄宗被架空,视无所见;耳无所闻,他自认为天下太平无事,危机也就在其中潜藏。
唐朝的边帅向来任职时间不久,就被调入京城任相职,怕他们久掌兵权形成对朝廷的威胁。玄宗时边帅往往任职十几年,由于募兵代替了府兵,边帅更容易培植私人势力,玄宗正在为此为难之际,李林甫献上一计:用胡人作边帅,他们勇敢善战,在中原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比汉族将帅可靠。他真实的用意是:胡将文化不高,当不了宰相,节度使用胡将,这就断了出将入相之路,他自己的地位便牢固了。他见安禄山受到玄宗的信任,他就与安禄山来往,并在玄宗面前夸奖他,结果“卒安禄山倾覆天下,皆出于林甫专宠固位之谋也。”
李林甫的所作所为,他的儿子也顾感到不会有好下场。一次他与其父在家逛后花园,其子指着花园的工匠说:“大人久处钧轴,怨仇满天下,一朝祸至,欲为此得乎!”李林甫说:“势已如此,将若之何!”其实他也是寝食不安,自知结怨太多,常恐为人所刺,出则步骑百余人相随,居则防卫甚严如临大敌,甚至“一夕屡徙床,虽家人莫知其处。”后来,杨贵妃的族兄杨国忠贵震天下,成了他的仇敌,玄宗疏远了他,天宝十一载(752),李林甫忧懑而死,还未及下葬就被剖棺,子孙有官位者除名,被流放到边远地区。
坏人善于使用阴谋诡计,不管这类人多么狡猾,总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李林甫之流惯用甜言蜜语以藏其奸,不妨就此穷追不舍,就会识别这类人的卑劣用心。
坏人作贼心虚,日夜不安,结果是“千夫所指无疾而死。”好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君子坦荡荡,”不会心理失衡,自然有益于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