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宾斯坦错批名曲
尼古拉·鲁宾斯坦(1835—1881)是俄国指挥家、作曲家和最杰出的钢琴家,他将柴科夫斯基的早期作品介绍给世人,同此与柴科夫斯基交往很深。但是尽管这样学识广博的大师,对待优秀艺术作品也有偏颇和失误,其中他冷酷批评柴科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就是典型的一例。
柴科夫斯基一生作品众多,大多具有强烈的戏剧力量和动人的悲剧情感。与此相反,他的协奏曲却象春天般的温暖。比如他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降b小调第一钢协奏曲》就因其明朗抒情而倍受人们的喜爱。1874年,柴科夫斯基创作了第一钢琴协奏曲》,完稿后,向尼古拉·鲁宾斯坦征求意见。圣诞的前夜,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一个教室里弹给他听。第一乐章弹过后,鲁宾斯坦沉默不语,似乎说:“我从头到尾不喜欢这一作品,教我怎么说呢?”柴可夫斯基耐着性子,弹完全曲。又是沉默,柴科夫斯基认真地站起来问“怎么样?”这才打开鲁宾斯坦的话匣子,他滔滔不断地说这部作品“毫无价值可言,绝对没法演奏,若干片段是那么陈腐而出拙劣得不可救药;整个作品是卑微琐屑而俗不可耐的。”“从这里抄几句,那里抄一段,只有两三页还有些意义,其余的只好完全作废,彻底重写。”鲁宾斯坦冷酷的抨击和尖刻的语调,简直象看一个不学无术的白痴,一个不懂作曲的蠢才,急躁地把垫字纸篓的东西拿给一位大师看一样。柴科夫斯基感到遭受诬蔑和迫害,激动和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忿然离去,心里想:“我是一个音符也不愿修改的!”他抹去了献给鲁宾斯坦的词句,把这一作品改献世界著名钢琴家封·彪罗。1875年封·彪罗在美国波士顿首演此曲,大获成功。封·彪罗每次奏毕全曲,都因听众的要求而重奏末乐章一次。他盛赞此曲“乐思是这么新颖、高贵而有力量;枝节部分是这么有趣,枝节虽多,而无损于作品的明朗和统一,形式是这么精练,而风格又是这么别致——处处都蕴藏着匠心的功力。”三年之后,鲁宾斯坦对此曲也刮目相看,他重又演奏此曲,誉满欧洲。
对于他人清心创作的艺术作品,以自己的好恶,草率轻易地否定,不论是多高地位的艺术家,这样做明显是不慎重和不负责的。坦诚相见,孜孜以求,百花竞开,互相促进,才是发展艺术和增进艺术家之间友谊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