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的喧嚣
1616年,英国生理学家和医生威廉·哈维(1578—1657)第一次向世人公开阐述自己的血液循环理论,他指出,血液流动的原因不是“灵气”的作用,而在于心脏肌肉的收缩;右心室与左心室的分壁是肌肉而不是隔膜,血液不能通过隔膜由右心室进入左心室;血液循环是人和有血动物的普遍现象,血液受心脏的推动,沿动脉流到全身各部,再沿静脉返回心脏,如此循环不息。
哈维的理论与古罗马医师盖仑(129—199)的观点截然不同。它触动了神学的中枢神经,因此遭到了围攻,反动势力骂他是“疯子”和“江湖骗子”,一些思想保守的学者把血液循环理论斥之为“无用的”、“有害的”、“别有用心的”谬论。巴黎大学医学院院长里阿兰成为保守势力的总先锋,他首先向哈维发难。威尼斯的巴里撒纳斯也不甘落后,硬说肺静脉里流的不是血,而是空气。他找不到立论的根据,便胡说是造物主规定的。爱丁堡大学的教授普利姆罗兹,由于找不到攻击哈维的理论根据,拿出了泼妇吵架的劲头,毫不知耻地说“以前的医生不知道血液循环,也照例看病。”而一些别有用心的学者,把哈维称作循环者,这个词是让人难堪的双关语,因为它在拉丁俚语里是“庸医”的意思,是称呼那些在竞技场里兜售药品的小贩的。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哈维处境困难,他的医业也一度衰落。
但是,真理必将战胜谬误,实践证明,哈维的理论是正确的,它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哈维在生理学和医学史上留下了闪光的一笔,而那些攻击者们则如过眼烟云,为后世留下的只有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