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寄从兄贾岛》禅思哲理诗赏析

秋寄从兄贾岛

无 可①

暝虫喧暮色,默思坐西林②。

听雨寒更彻,开门落叶深。

昔因京邑病,并起洞庭心。

亦是吾兄事,迟回共至今。

【注释】

①无可(生卒年不详),唐代诗僧。范阳(今河北涿县)人,俗姓贾,为贾岛堂弟,居天仙寺。工诗,善书法。《全唐诗》存诗二卷。

②西林:即西林寺。该寺坐落于庐山北麓,建于东晋太和二年(367),为庐山北山第一寺。

【诗本事】

无可俗姓贾,为贾岛堂弟,诗句亦与岛齐。幼时,二人俱为僧(岛后还俗),感情深厚,诗信往还,时相过从。这首诗便是无可居庐山西林寺时为怀念贾岛而作,可能即以诗代柬,寄给贾岛。

【赏评】

无可与贾岛为同门兄弟,两人一道出家,贾岛在韩愈的劝说下还俗应举并中了进士,而无可仍在合掌向佛。无可离京时,贾岛有:“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之句(《送无可上人》),但贾岛一落尘网便被裹住,未赴曾定的“烟霞”之约。无可的《秋寄从兄贾岛》由眼前秋景勾起了对贾岛的深深怀念之情,希望从兄能够早日脱离红尘,舍筏登岸,共赴“烟霞”之约。

秋风习习,薄暮渐起,肃穆庄严的西林寺慢慢隐入山岚暮色之中。周遭是那样的寂静,只有唧唧的秋虫声在草丛中此起彼伏。独自默坐在禅房中,静听着松涛阵阵,秋雨潇潇,不觉竟到了更漏滴残、斜月西沉之时。曙光渐至,轻推木门,只见寒菊露冷,苍苔幽径,落叶深深。可惜如此的美景如今只能独赏了。遥想起你我同在京城长安时,积忧成疾的你曾与我相约泛舟洞庭、归隐渔樵。而你尘心未泯,浮沉宦海之中,早已忘掉了“烟霞”、“天台”之约,至今迟迟不肯回来。人生苦短,世海浮沉,贾岛最终跌落在浮名浮利结成的蛛网之中,他的那颗“洞庭心”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