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其一)
贯 休①
如愚何止直如弦,只合深藏碧峰前。
但见山中常有雪,不知世上是何年。野人爱向山前笑②,赤棍频来袖畔眠。只有选遥好知己,何须更问洞中天。【注释】
①贯休:见《闲居作》。
②野人:田野之民,农人。
【诗本事】
山居诗是贯休早期诗歌的代表,标志着诗人诗歌风格的成熟。
【赏评】
整首诗几乎每一句都是议论化的。尽管如此,读来却并不觉得生硬、呆板。诗人的这种理性化的语言是以感性的事物作为其寄托的基础。如前两联,虽然是议沦,但对事物的把握非常准确,读来会觉得诗人的议论是合理的:自己的性格刚直,在世俗社会中会到处碰壁,所以隐居深山少与人往来可能会较好。因为住深山,常年见积雪,因而不知年岁,这是合乎常理的。颈联、尾联两联也是合理的,因为住深山,与山中的人和山中的禽兽日久生情乐在其中,心态自然高淡清虚,不到洞府烟霞处,照样悟得禅机。如果说前面两联侧重于常理,那么后两联则倾向于情理。情理与常理的结合,道出诗人山居悟禅之乐,可能就是此诗的成功之处。
【诗评选辑】
①五代·吴融《禅月集》序云:太白、白乐天既殁,可嗣其美者,非上人(按指贯休)而谁?
②五代·孙光宪《白莲集》序云:议者唐末诗僧,惟贯休禅师骨气混成,境意卓异,殆难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