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养·[汉]民歌》原文与赏析

[汉]民歌

灶下养,中郎将。

烂羊胃,骑都尉。

烂羊头,关内侯。

《后汉书·刘玄传》:“或有膳夫、庖人,多著绣面,衣锦袴襜褕诸于,骂詈道中。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这说明《灶下养》是当时流传于京都长安的一首歌谣。歌谣将三个宫廷及京畿引人注目的官爵和三个蔑称联系在一起,剥下高贵者的华袞,裸露出尊贵者的真面。

中郎将是仅次于将军的官衔。秦时就开始设置此官。西汉时,皇帝的卫侍分置五官、左、右三署,各设中朗将统帅之。东汉又增设东南西北中郎将。骑都尉,汉武帝元鼎二年初置,是朝廷侍从之官。关内侯,秦制,爵第十九级曰关内侯。秦都咸阳,以关内为王畿,故称。而“灶下养”为古代对庖人厨二的蔑称。烂羊胃,煮羊百叶的人,亦代指厨工。烂羊头,煮羊头的人,同样指厨工。三个高官与三个普通人的蔑称联缀在一起,在极不和谐中产生谐趣,起了辛辣讽刺的作用。

西汉皇族刘玄,在新莽末年起兵,初加入平林兵,被推为更始将军,后与绿林军合并。公元23年称帝,年号更始。新莽亡,他迁都长安,遂背叛起义军,杀戮起义将领。更始三年(25),樊崇等率赤眉军数十万入京,立刘盆子为帝,不久败降被杀。刘玄在长安,所授官爵,皆群小贾人,或膳夫、庖人。这首民谣就是针对这种情况而唱出的。

歌谣原意在于讽刺刘玄的封官不当,而在流传过程中,逐渐被人借来说明“高者未必贤”,甚至认为高者多蠢货的道理。由于切中时弊,所以有着较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