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备
一日天无风,四溟波尽息。
人心风不吹,波浪高百尺。
这首诗以自然界的无风不起浪反衬人心的思想从不平静,说明社会生活的复杂变化。
诗人以“一日”与“四溟”对举,突出自然界“无风”便“波息”。四溟,即四海,言海洋广阔。常言道“大海无风三尺浪”,这里却说一日无风,四海波“尽息”,强化了“风”与“浪”的关系。而“人心”则与“四溟”不同,“风不吹”它却“波浪高百尺”,无风起浪,且浪高波急,这就更显示了人心的不平静。因为衔连上文的“天无风”,故言“风不吹”而人心起浪。人心之浪和自然之风是无关的,所以连得顺,而却正逆透出潜在之意,人心之浪另有“风”鼓动而致。人心浪高百尺有两解:一为人感于外物,激起了情绪波澜,思想一直处于活跃状态;一为人心变幻莫测,往往无风起浪,无由生事。诗人的立意偏于后者,他不在向人诉述“人心”和“大海”的不同,而意在说人心叵测。这就如刘禹锡所说:“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这首诗反映了封建社会中的人际关系,士大夫之间往往为了争名于朝、争利于市,而表现为面和心狠,貌慈手辣,且翻云覆雨只在顷刻之间。如果人们能肝胆相照,以诚相见,那自然不易产生这种人心惟危的心理了。这首诗至今还能激起某些人的共鸣,就在于旧的思想意识还有残留,生活中仍时见人心无风起浪的现象,加之此诗语浅意深,正中肯綮,也就极易感发出近似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