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雨(节选)·[唐]元稹》原文与赏析

[唐]元稹

东西生日月,昼夜如转珠。

百川朝巨海,六龙蹋亨衢。

此意倍寥廓,时来本须臾。

今也泥鸿洞,鼋鼍真得途。

元稹的《苦雨》原为感叹夏雨苦民,表现了诗人对民生疾苦的关怀。全诗从天气起始下笔,继而写赴衙途中的情形,接写农业生产遭受损失,并表现了自己驱云斩龙的愿望。节选的是诗最后的八句。

选节部分系诗人表述自己的理想。这理想就是一切顺乎自然规律,那便各得其所,国泰民安。“东西生日月,昼夜如转珠”,日月东升西沉,昼夜交替像转动的珠子。用“转珠”作比,形象地写出了昼夜的交替运动,是诗人心目中的天体运动的规律。他能认识到日月是球形体,并以大地为中心东升西落运转,这种认识是有相当见地的。“百川朝巨海,六龙蹋亨衢”,从地面上讲自然规律。百川归向大海,日神驾着六龙拉的车,在天空的大路上奔驰。诗人希望一切都应顺自然,就如川流入海,龙游太空。“此意倍寥廓,时来本须臾”,“此意”,指上述天地正常运行,水流顺势而趋的意思,如能这样,则天地开阔,万物欢畅。可是这种景象只是短暂的,“时来本须臾”。违情悖理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人生苦难也是经常不断的。结句“今也泥鸿洞,鼋鼍真得途”,“泥鸿洞”,是水洼接连不断之意。这坑坑洼洼的泥泞道路,犹如大龟如鼋之类走的道路。

《苦雨》原为苦自然之雨,而“卒章显其志”,则寓含有苦社会之“雨”之意。节选部分的前四句讲自然之理,也是诗人理想之境。后四句讲人生之理,也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写照。两者结合,则说明了人如违背了自然法则,则将遭灾罹祸;可是有些人就是反自然之道而行之,诗人希望“安得飞廉车,磔裂云将躯;又提精阳剑,蛟螭支节屠”。

《苦雨》体现了元稹关心民生疾苦的精神,节选的这部分又能给人以哲理的启示,天地运行有其自身规律,人们一要顺应它,二要维护它。虽然“时来本须臾”,但还要坚信只要奋斗,前途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