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鹦鹉曲(三十八首选七)·泣江妇
曹娥江主婆娑住,五月五水面迎父。蔡中郎“幼妇”碑阴,古刻荒云深雨。
[么]夏侯瞒智肖杨修,强说不多来去。怕文章泄漏风光,谜语到难开口处。
这是一首咏史小令,歌咏孝女曹娥的故事,以及蔡邕为曹娥碑题辞,曹操与杨修猜蔡邕题辞隐语的逸事。
首二句破题歌咏曹娥泣父的史事。曹娥是东汉的孝女,会稽上虞人。其父盱,能弦歌,为巫祝。汉顺帝汉安二年五月五日,在县江逆水涛中婆娑(舞蹈)迎神,不幸溺水而死,不得尸骸。曹娥年十四,沿江哭号十七昼夜,投江而死。其江故名为曹娥江,原为钱塘江支流,后因水流改道,成独立水系。曹娥泣父的故事在元代颇为流传,元顺帝曾加封曹娥为“慧感灵存昭顺钝懿夫人”。接二句歌咏蔡邕为曹娥碑题辞的故事。蔡邕,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官至左中郎将,汉桓帝元嘉元年,上虞县长度尚改葬曹娥于江南道旁,并为立碑。相传度尚先使魏朗做碑文,文成而未出。魏朗与度尚宴饮,度尚弟子邯郸淳督酒,魏朗试使邯郸淳做碑文,邯郸淳操笔而成,无所点定,魏朗嗟叹不已,即毁掉了己作。其后蔡邕见邯郸淳的碑文,就在碑的背面又题八字: “黄娟幼妇,外孙齑臼。”但这碑石早已不存,所以小令中说: “古刻荒云深雨。”现所传的曹娥碑帖是后人手书。
再二句写曹操与杨修猜测蔡邕题碑的隐语逸事。夏侯瞒,即曹操,曹操的父亲嵩是夏侯氏之子、夏侯淳的叔父,可见曹操原姓夏侯。杨修,曹操谋士。据《世说新语·捷语》记载:魏武尝过曹娥碑下,杨修从碑背上看到蔡邕题辞。魏武问杨修解否,修说: “解。”魏武叫他暂不说出来,待自己想一想。行30里后,魏武才说已得,叫杨修别记所知。修解曰: “黄娟”,色丝也,于字为“绝”; “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 “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齑臼”,受辛也,于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也。魏武所得与修同,乃叹曰: “我才不及卿,乃觉三十里。”末二句是对蔡邕题辞的评说,似有微词。
这首小令能把有关曹娥哭父的事迹连缀成曲,显得事料浓郁,典雅富丽,洋洋洒洒,颇富才气,读来也饶有趣味;铺写又概括简练,能传其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