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清江引 托咏
宋方壶
剔秃圞一轮天外月,拜了低低说: 是必常团圆,休着些儿缺,愿天下有情底都似你者。
这首小令是作者假托一个女子的口吻,抒发自己“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的良好愿望,故题名《托咏》。全曲用语明白如话,充分表现了散曲通俗自然的特色。“剔秃圞一轮天外月”看似起兴之笔,实是与内容紧密相关之句,它不仅画出了天高气爽、圆月朗照的美好图景,更为人物之触景生情、礼拜祝愿渲染出必要的背景和高洁的气氛。“剔秃圞(luan)”,即俗语“踢溜圆”,特别圆的意思,“天外”,极言月之高出云天。有了这样一轮明亮的圆月作背景,“拜了低低说”才有所依托。谁“拜”呢?没有明说,“拜”谁呢?当然是月;而用“低低”二字形容“说”,不仅描摹出柔细的声音,而且刻画了怕人听见的心理,更显示出十分虔诚的神态。由此看来,作者托咏的对象定是一位关在深闺而向往自由爱情的女子。
上面两句,写景叙事;下面三句,述语抒情。
“是必常团圆,休着些儿缺”两句是写对圆月的祝告。“是必”,俗语,一定的意思;让月亮总是又团又圆,表达对人间“团圆”的强烈、真挚、执著的追求和神往。因而“愿天下有情底都似你者”就脱口而出了。原来对月亮的近似无理的企望,全部着眼点都在希望天下有情人皆能像明月长圆而不被分开啊!这表明它在封建时代是很难实现的愿望,而作者却明知不可、偏要追求,正表达了人们普遍存在的心理和对这一美好愿望终会实现的信念。从全曲看来,它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也恰是主题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