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山坡羊叹世(二十六首选八)·其十五|原文|翻译|赏析|鉴赏

中吕·山坡羊 叹世(二十六首选八)·其十五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这首小令头三句,描写社会上一般人从早到晚前往喧嚣尘世吵吵嚷嚷的情景。句式错综,句意连贯:第一句写清晨公鸡刚叫的时刻,极言其早;第二句写黄昏乌鸦聒噪的时刻,极言其晚;第三句写其间没有人不到繁华热闹场所大声喧扰的情况。“那个不去”,用反问句式出之,实指人人都去,“那”同“哪”;再着一“闹”字,则把人们有如中邪一样地吵闹搅扰的神态勾画出来。字里行间已经充溢了“叹世”之意。

接着四句,描写人们不管路远水长、纷纷奔赴京城博取功名富贵而终此一生的情景。“功名”,建功立名之谓,这儿兼指设科取士的科第; “长安道”,去京城的路,“长安”为国都的通称。如果说前三句是从由早到晚的一天情景着笔的话,这四句则从由少年到老年的一生情景入手。“路遥遥,水迢迢”,描写人们为了博取功名不惜奔波万里的辛劳情形。“功名尽在长安道”,活画出人们从四面八方向京城聚集以求建功立名的图景; “今日少年明日老”,意谓他们就在这样辛劳奔波、宦海浮沉中度过了一生; “少年”与“老”尖锐对照,“今日”与“明日”,极言其快,作者就这样对那些沉迷在功名富贵美梦中的人们作一当头棒喝,“叹世”之情已经溢于词表。

结尾四句,分作两组:一写“山,依旧好”;一写“人,憔悴了” (“了”是“尽”的意思)。采用强烈对比的手法,一方面突出大自然的山山水水始终是那么清丽美好,青春永在;一方面突出追名逐利者的心神体力却已经憔悴不堪,奄奄待毙。我们把这种“叹世”之辞,放在元蒙统治下的历史环境看,它是有一定的批判精神和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