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普天乐 崔张十六事·九、开书染病
寄简帖又无成,相思病今番甚。只为你倚门待月,侧耳听琴。便有那扁鹊来,委实难医恁。止把酸醋当归浸,这方儿到处难寻。要知是知母未寝,红娘心沁,使君子难禁。
这支曲子写张生在崔莺莺“赖简”后相思成病的心理状态。相当于王实甫《西厢记》第三本第四折。
崔莺莺月夜听琴后,得知张生相思成病,便派红娘前往探视。张生请红娘代为传简,表达他渴望同莺莺幽会的心情。崔莺莺阅后也为之心动,但她又担心红娘会向老夫人“出首”,表面上佯装恼怒,暗中派红娘给张生送去约会的诗帖,这就是那首有名的待月诗: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
扶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张生看后,欣喜若狂,便如期赴约。但是,等到张生逾墙而至时,她却又在红娘面前装起假正经,演出了一场“赖简”的喜剧。经此一挫,天真痴情的张生相思病自然更其加重了。所以,曲文开首便说“寄简帖又无成,相思病今番甚”。
“只为你倚门待月,侧耳听琴”,是说张生害相思病的原因全是由崔莺莺引起的。若不是你崔莺莺“倚门待月”、“侧耳听琴”,怎能使我张生如痴如呆地为你害相思病呢! “便有那扁鹊来,委实难医恁”,即使是扁鹊(战国时名医)再世,这样的病也是难以医治的。
以上写张生害相思病的因由,写心病难医。下面则借助四种药名,语意双关地刻画张生急切难禁的一片痴情。
这段曲文中连用了“当归”、“知母”、“红娘”、“使君子”等几种药名,以隐语双关的手法写张生情急难耐的心态。构思奇巧,别具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