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清江引 秋怀
张可久
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
这是一首游子怀乡之作。
西风飒飒,落叶纷纷,是古代游子最易牵动离愁的时候。而恰在此时,从万里之外传来了家书,问我是否已决定了归期。这两句显然受杜甫“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影响,但它出语深沉厚实,以下句句加浓,直把万斛乡愁顿挫于笔端。
“雁啼”,其声甚悲。红叶,枫叶。深秋季节,枫叶红遍。连起下句,作者一连数句所选取的景物,都源于王实甫《西厢记·长亭送别》: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秋光秋色,给人们带来的是哀愁。黄花,菊花。时当秋季,人的感慨是很深的。“人醉黄花地”,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天,是“雁啼红叶天”;地,是“人醉黄花地”。天哀地愁人醉,把“秋怀”渲染得浓如醇酒,厚如坚冰,结句更把它推上最高峰: “芭蕉雨声秋梦里”。雨打芭蕉,秋夜凄凉,以致寻好梦,梦难成;即使进入梦中,也给雨声打断,更加乡思不尽。
小令,感情执著,思力深厚,多为人所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