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郑所南推篷竹卷》题画诗赏析

宋无

要写秋光写不成,愁凝苦竹淡烟横。

叶间尚有湘妃泪,滴作江南夜雨声。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初集·子虚啽呓集》。

郑所南这一幅《推篷竹卷》有他自己的题诗,描写了画面具象,可以帮助我们参悟宋无的这首题画诗。诗云:

清晓清风吹过后,露出青青一罅天。

一似推篷偷看见,竹林半边古苍烟。

元吴人周静山曾推测,郑所南所画之墨竹中有深意:“未肯全泄造化机,聊露一斑於片幅。隐其全体显一罅,知此理者机在目。能将隐显同一观,明月清风皆自足。”(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卷四五)周静山的父亲与郑所南交密,“所南郑翁,先考之益友也。”(《式古堂书画汇考》引周静山语)所言当亦有据。宋无的题画诗,像其他许多人一样,参究郑氏画竹之意,他推想郑所南欲抒愁绪不成,便将它凝聚在画幅的翠竹上。竹叶上还有湘妃泪,滴滴下垂,有如江南夜雨的声音。宋无借用湘妃泪滴湘竹的典故,抒写两妃痛念舜帝的哀伤忧怨,推想郑思肖画竹之余蕴在于哀念故国、哀念旧帝。从郑思肖画竹的时代背景考察,宋无的推究,殆得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