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楷画雪塞游骑图》题画诗赏析

戴表元

耸脰攒蹄一驻鞍,毡衣韦帽白漫漫

只应田舍骑牛者,无此风沙踏雪寒。

【注释】

①脰:颈项。攒:聚集。攒蹄,马受惊时,马身上仰,前足合并,两蹄攒聚。驻鞍:马匹停止行走。②韦帽:牛皮帽。

【评说】

本诗选自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五七。

戴表元(1244—1310),元代文学家,字帅初,奉化(今属浙江)人。曾任信州教授,博学多才,文名闻于海内。有《剡源集》。

梁楷,南宋画家,东平(今属山东)人。宋宁宗嘉泰元年,任画院侍诏,后因不满画院陋规,离职而去。擅画人物,兼善山水、花鸟,用笔简练,画风狂放。有《泼墨仙人》、《秋树双鸦》等画作传世。

这首小诗,其写法为题画诗常格。前二句就题写,写画上具象,与题目上的“雪”、“骑”相应。北方苦寒,风雪迷漫,画家构思便以此立意。在狂风雪中,游骑被惊得耸起颈项,仰起身子,前蹄攒聚一起,停止奔驰。骑马人身上的毡衣、牛皮帽上,尽是漫漫白雪。就在“耸脰攒蹄”的具象中,显示出风狂雪猛的恶劣气候条件。诗的后二句,写出诗人观画的感受,他说江南田家的骑牛人,不会尝到这种冒风沙、踏寒雪的苦楚。诗人是江南人,所以会写出这样的生活体验;再则,他也以骑牛者与雪塞游骑作对比,愈益反衬出北方塞外风狂雪寒的情状,为读画人创造出苦寒的氛围,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