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明
绝艳清芬名自奇,相看总是岁寒姿。
山禽应惜栖能稳,两两飞来借一枝。
在一首二十八个字的七绝中,要叙写茶花、梅花和山禽,这是不太容易的。如果再要求有言外之意,那就更加不易。而文征明的这首题画诗之所以能脍炙人口,正是因为这两个方面都表现得相当出色。
前两句单赞茶梅。茶花因颜色绝艳而著称,梅花因香味清芬而出名,诗人抓住茶梅各自的特征,以“名自奇”三字来表达自己对这二花的钦慕赞叹之情。接着,突出、强调它们能凌霜傲雪的岁寒贞姿,为下文山禽的择枝而栖埋下伏笔。山茶和梅花都是在岁寒季节开放,山茶经霜雪而更加艳丽,梅花经霜雪而更显清芬,所以诗人才说“相看总是岁寒姿”。
后两句写双禽择枝而栖。粗粗读来,似乎诗人仅仅是形象地再现了双禽飞来栖息于茶梅枝上的画面,并无深意;细细体味,却感到问题并不那么简单, “应惜栖能稳”不仅指禽鸟能站得稳,还暗喻着人在社会上立身处事要稳。山禽因为选准了具有岁寒贞姿的茶花和梅花之枝来栖身,所以站得很稳。人在社会上如果选错了立足点,那不是十分危险的吗?因此,人必须像禽鸟那样,应注意择枝而栖啊!
一首小小的题画诗,由于蕴含了较深的哲理,立刻使它大放异彩。这便是我们读了这首小诗后的强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