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尼《盱眙北望》宋诗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北望茫茫渺渺间,鸟飞不尽又飞还。
难禁满眼中原泪,莫上都梁第一山。②
【注释】 ①盱眙:县名。今江苏西部。北邻洪泽湖。当时地临宋、金交界。②都梁:山名。在盱眙县东南五十里。山上有隋炀帝建造的都梁宫。第一山:山名。在盱眙县东,旧名慈氏山,为县治主山,上有宋米芾书“第一山”三字,故名。或谓:第一山即第一峰之意。
【译文】 抬眼北望,中原大地辽阔无垠,苍茫的空间,飞鸟也无法穷尽。还是不要登上都梁山的最高峰吧,禁不住的悲愤眼泪,难以传达还我河山的心情。
【集评】 今·黄珅:“这二首诗(指《江阴浮远堂》和本诗)虽一无山,一有山,但情意相似,只是《北望》诗用语显得更加含蓄。”(《宋诗鉴赏辞典》第1220页)
【总案】 南宋偏安一隅,淮水以北的中原尽遭沦陷。盱眙地临宋、金交界,到了盱眙,往往能引发许多文人忧国伤时之感。戴复古虽然一生布衣,但他曾从陆游学诗,他在《论诗十绝》里推崇忧国忧民的杜甫。他的许多作品一定程度上继承了杜、陆的爱国主义精神。
在本诗中,作者用语尽管比较含蓄,所表达的感情也较深沉,但从诗人一贯的创作思想来看,这种“难禁”的“中原泪”决非“新亭对泣”时那种无可奈何,苟且偷安的眼泪,而是一种渴望恢复故土,对遭受蹂躏的中原大地和人民的同情之泪。唐朝诗人王之涣为一睹河山之壮丽,曾高唱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而诗人戴复古因不忍一顾河山的破碎,沉痛地悲吟道:“莫上都梁第一山。”在这里,虽然没有陆放翁“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那种对收复河山充满信心的豪言壮语,但诗人对国土的一片执着之情要令“直把杭州作汴州”(宋·林升《题临安邸》)的南宋小朝廷中偷安的君臣们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