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文
作者: 郝建国 【本书体例】
【原文】:
思文后稷(1),克配彼天(2)。立我烝民(3),莫匪尔极(4)。贻我来牟(5),帝命率育(6)。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7)。
【鉴赏】:
此篇为祭祀后稷的乐歌。
后稷,是周之始祖。他善于耕作,在尧舜时代曾任农官,教民稼穑。《大雅·生民》对此有着很生动的记述。周代重视农业,也重视祭祖,所以身兼“谷神”和“始祖”的稷,就成为周人必须祭祀的对象了。
周代的祭祀有两种:祭祖的方式是庙祀,祭天的方式是郊祀。按周人的祭祀方式,后稷应当享受庙祀。但在周人的意识中,人之祖出自天。周人之祖堪与天齐名,所以他们对后稷也进行郊祀。从“思文后稷,克配彼天”两句,我们可以知道,这首诗是郊祀上天,以后稷配天时唱出的颂词。在与天的对比中,后稷的文德被抬高到至高无上的地步,这自然是溢美之词。后六句,更着重颂扬了他教民稼穑,“立我烝民”的伟业。
改变人们的食品结构,使以野果腥臊为食的人们变成以谷物为食,这是一种开天辟地的大事情,堪与火的使用相媲美。按说这该是淋漓抒情的时候了,但因是祭词,不能采用长篇大论的形式,所以周人就遗轻就重,侧重于发掘出这种开辟之功的深远影响。在使很多人都吃上粮食之后,后稷又赐给人们麦种,广泛种植,并且在全中国这个广大的范围内,宣布了种植制。这样,后稷的功劳就不仅是周人的幸运,也是全人类的福音。一下子,后稷的功绩就得到深化。周人以之配天的行动也就有了弥足的根据,周人的展示就具有了时间的跨度和空间的广度。
寥寥数语书写一个人的功绩实足不易,而又能写出内心的敬仰、自豪、赞美之真情,足见赞颂者眼光之敏锐。在这三十四个字的短诗中,我们足以理解“语简而旨深”这句评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