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圣朝
(五代)无名氏
白露点,晓星明灭①,秋风落叶。
故址颓垣②,冷烟衰草,前朝宫阙③。
长安道上行客④,依旧利深名切。
改变容颜,消磨今古,陇头残月。
【词题简介】
本词作者不可考。“贺圣朝”为词牌名,又名“转调贺圣朝”,是唐教坊曲名。始自南唐冯延巳。共四十七字,上阕六句三仄韵,下阕五句两仄韵。另有四十八字、四十九字各体,句式有出入。
【词语简注】
①晓星明灭:拂晓的星星或明或暗,隐隐约约。明灭,或明或暗,时隐时现。
②故址颓垣:故址指过去的遗址。颓垣指废弃残缺的墙壁。
③宫阙:指宫殿。阙(音què),古时宫门两边供瞭望的楼,在此泛指帝王的住所。
④行客:行走的人。指经长安道出塞入塞之人。
【内容简析】
《贺圣朝》一词通过描述秋日的早晨经过前朝宫阙遗址时的感受,对那些奔波于长安道上出塞求取功名利禄者予以嘲讽,表达了作者厌倦功名消极遁世的思想。
词的上阕写景。“白露点”一句,表明时值清晨白露点点滴落时分,“晓星明灭”写拂晓的星辰正明明灭灭,渐渐消隐。“秋风落叶”则写在黎明时的秋风吹拂下,片片落叶正随风而下。在这种肃杀凄凉的环境中,诗人看到一片故址残垣,正沉寂在一片冷烟寒雾的笼罩中,原来,这“故址颓垣”正是前朝富丽堂皇的宫殿。诗人用高超的手法,为读者描绘了一幅国破家亡、宫阙颓废的凄凉景象,为下文的写人作铺垫。
词的下阕写人。“长安道上行客”一句写古老的长安道上,仍然行进着匆匆的路人,这些人要干什么去呢,诗人告诉读者,他们“依旧利深名切”,热衷于追逐功名利禄。诗人在此不由长叹:那六盘山头的边地残月啊,真不知从古到今改变了多少人的青春容颜,消磨了多少人的大好时光。结尾的这三句,以景作结,语言绮丽,想象丰富,但又给人一种洞悉世事、消极低沉的感觉。尤其是将诗的上下两阙联系起来看,诗人这种凭吊千古兴亡、感慨百年悲欢、厌倦功名利禄的情绪尤为强烈和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