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诗词《姜维之死》原文|译文|赏析

天水夸英俊^①，凉州产异才^②。

系从尚父出^③，术奉武侯来^④。

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⑤。

成都身死日^⑥，汉将有余哀。

【释词】

①天水：姜维是天水郡冀县人。冀县，今甘肃甘谷县。

②凉州：天水郡冀县地处陇右，属凉州。所以诸葛亮说姜维“忠勤时事，思虑精密，是凉州上士”。

③系：世代关系。尚父：周武王给姜太公的尊称。因姜维与姜太公都有一个姜字姓，便将他们说成是世系。杜甫《赠比部肖郎中十兄》：“汉朝丞相系，梁日帝王孙。”

④术：谋略、手段。《韩非子·定法》：“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

⑤此句言姜维设计，利用钟会反叛司马昭，企图恢复蜀汉政权。

⑥此句言姜维“一计害三贤”，邓艾、钟会被灭，姜维自己也被乱军杀死。

【赏析】

后主令太子仆蒋显传敕命与姜维，言归降之事。全军将士怨恨填胸，拔刀砍石。姜维见人心思汉，便心生一计，降钟会不降邓艾。企图利用钟会与邓艾之间的矛盾，驱虎吞狼，从中取便，以图恢复汉室。钟会收编了邓艾的军队，威声大震，便举事反司马昭。但起事后，钟会未能及时剪除异己，以树军威。结果发生兵士哗变，钟会和姜维都死在乱军之中。

姜维是蜀汉后期，继承诸葛亮的遗志，独立不移，支撑蜀汉，颇具才略的著名统帅。“天水夸英俊，凉州产异才。”姜维是天水郡羌族人，天水郡，三国时代属于凉州。他本是曹魏的一名参军，诸葛亮首次北伐，取天水之计被姜维识破。诸葛亮惊问：“此是何人，识吾玄机?”有南安人告曰：“此人姓姜，名维，字伯约，天水冀人也;奉母至孝，文武双全，智勇足备，真当世之英杰也。”当诸葛亮大军进到天水城下，候到半夜，还未攻城，又被姜维奇袭。“孔明急上马，有关兴、张苞二将保护，杀出重围。回头看时，正东上军马，一带火光，势若长蛇。”此乃姜维用兵。诸葛亮叹曰：“兵不在多，在人之调遣耳。此人真将才也!”已流露出爱慕之心。诸葛亮设计使姜维归附了蜀汉，他拉着姜维的手说：“吾自出茅庐以来，遍求贤者，欲传授平生之学，恨未得其人。今遇伯约，吾愿足矣。”当时，诸葛亮曾向留府长史张裔、参军蒋琬写信推荐说：“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考其所有，永南(李邵)、季常(马良)诸人不如也。其人，凉州上士也。”“姜伯约甚敏于军事，既有胆义，深解兵意。此人心存汉室，而才兼于人，毕教军事，当遣诣宫，觐见主上。”可见，诸葛亮十分器重和赏识姜维的才略。

姜维归附蜀汉时二十七岁，与诸葛亮出山时的年龄一样。他跟随诸葛亮五次北伐，不仅建立功勋，而且耳闻目睹诸葛亮治军用兵之术，对其有颇多继承。诸葛亮逝世以后，蒋琬、费祎相继统摄军政，以稳健为策，循规有余，而进取不足。治国保民，长达二十年没有向曹魏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姜维“每欲兴军大举，费祎常裁制不从，与其兵不过万人”。费祎还私下给姜维泼冷水说：“吾等不如丞相亦已远矣;丞相犹不能定中原，况吾等乎! 且不如保国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业，以俟能者，无以为希冀侥幸而决成败于一举。若不如志，悔之无及。”因此，直到费祎死后，姜维“加督中外军事”，才伸张己志，实施宏图，九伐中原，实现诸葛亮北定中原之遗志。他深知诸葛亮以攻为守的策略，“才弱敌强”，若“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 从这一点上分析，姜维比蒋琬、费祎的胆略更秉其长，“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但是，当时对姜维屡次出征，国内怨恨者颇多，谯周作《仇国论》专门攻击他，黄皓、阎宇共同陷害他。而他在艰难的处境下，九伐中原，胜三次，败一次，相拒不克四次，胜略多于败。连司马昭在《讨蜀诏》中也不得不承认：“蜀之所赖，唯维而已。”然而，刘禅宠信宦官黄皓，弄得朝野日非，国人不思奋国图存，朝臣掣肘谗言于君，姜维不得已避祸沓中。当魏兵大举进攻蜀国，刘禅出降，并命姜维亦降的情况下，姜维还心生一计，利用钟会嫉恨邓艾的心理，扩大裂痕，借钟会之手杀死邓艾。又推动钟会造反，想利用这样的策略，“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可惜，此计未遂，反遭乱兵所杀。魏兵“剖维腹，其胆大如鸡卵”。

姜维尽忠蜀汉三十六年，颇有诸葛亮独木支撑蜀汉大厦之气魄 但他毕竟是军事家，缺少政治家全局在胸的战略视野。加上当时蜀国人才凋谢，没有与姜维相佐的人才。因而，姜维孤军奋战，空有大志，也是复汉未捷身先死。而且伴随他的死，蜀汉真正地亡国了。“成都身死日，汉将有余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