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六州歌头(秦亡草昧)》
秦亡草昧①,刘项②起吞并。鞭寰宇,驱龙虎③。扫欃枪④,斩长鲸⑤。血染中原战⑥,视馀耳⑦,皆鹰犬。平祸乱,归炎汉,势奔倾。兵散月明。风急旌旗乱,刁斗⑧三更。共虞姬相对,泣听楚歌声。玉帐魂惊。
泪盈盈。念花无主⑨,凝愁苦。挥雪刃,掩泉扃。时不利,骓⑩不逝,困阴陵(11),叱追兵。呜暗摧天地,望归路,忍偷生。功盖世(12),何处见遗灵。江静水寒烟冷,波纹细,古木凋零。遣行人到此,追念益伤情。胜负难凭。
【注释】
①草昧:指混乱的时世。
②刘项:刘邦和项羽。
③龙虎:喻英雄豪杰。
④欃枪:彗星,比喻秦朝。
⑤长鲸:大鱼。比喻敌人的强军劲旅。
⑥血染中原战:指历时五年的楚汉战争。
⑦馀耳:陈徐和张耳。他们都是大梁人。
⑧刁斗:军中打更用的铜器。
⑨念花无主:写虞姬以死报项羽。
⑩骓:苍白杂毛的马。
(11)阴陵:在今安徽定远县西北。
(12)功盖世:司马迁称其战功,“近古以来,未尝有也。”
【评点】
陈师道《后山诗话》:冠,齐人。为《六州歌头》,道刘项事,慷慨雄伟。刘潜,大侠也,喜诵之。
杨慎《词品》:冠又有六州歌头,道刘项事,慷慨悲壮。
沈雄《古今词话》:词律曰:宋李冠、刘仲芳词,俱作二叠,辛稼轩词作三叠,亦不甚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