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水调歌头 又水洞》·韩元吉
韩元吉
今日俄重九,莫负菊花开。试寻高处,携手蹑屐上崔嵬。放目苍岩千仞,云护晓霜成阵,知我与君来。古寺倚修竹,飞槛绝纤埃。笑谈间,风满座,酒盈杯。仙人跨海,休问随处是蓬莱,落日平原西望,鼓角秋深悲壮,戏马但荒台。细把茱萸看,一醉且徘徊。
该词为重阳日携友人登高赏景有所感怀而作。上阕交待时间、地点、风光景物,不写情而情自含。“今日俄重九,莫负菊花开”,一个“俄”字,便写出词人对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已到来的感慨。“试寻高处,携手蹑屐上崔嵬”,“蹑屐”是穿上方便爬山的草鞋,“崔嵬”,指险峻的高山。“放目苍岩千仞,云护晓霜成阵,知我与君来”,是说登上峰顶,只见石崖壁立千仞,这峭壁、晓霜、云雾都预知你我的到来。最有趣的是后句,它把自然的风光景物点化得都有了灵气。
下阕写登高宴饮的酣畅与欢尽悲来的随感。“笑谈间,风满座,酒盈杯”,写作者与友人陶醉在大自然中的情景。“仙人跨海,休问随处是蓬莱”,“蓬莱”是传说中的海上三仙山之一,这两句的插入反映登高望远进入了飘飘然有神仙意的境界。“落日平原西望,鼓角秋深悲壮,戏马但荒台”,“戏马台”,在今江苏铜山县南,是项羽当年掠马处,亦为楚、汉时的战场。据史载: “南朝宋武帝(刘裕)于永初年间,曾亲临戏马台为大臣孔靖饯行,而且当时也恰是重九之日,于是作者便由此联想起“戏马台”句中的“荒”字,显然是借古喻今,抒发对南宋偏安一隅、北方及中原大片领土沦入金人手中的现状的伤感。该词是“政事文学为一代冠冕”的韩元吉晚年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