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清平乐》
春光欲暮,寂寞闲庭户。粉蝶双双穿槛舞,帘卷晚天疏雨。② 含愁独倚闺帏,玉炉烟断香微。③正是销魂时节,东风满树花飞。④
【注释】 ①此词据《乐府雅词》拾遗,又传为宋晏珠作。②卷:《乐府雅词》拾遗作“外”。③含愁:《乐府雅词》拾遗作“残妆”。闺帏:闺中帐帏。④销魂:《乐府雅词》拾遗作“魂销”。满树:《全唐诗·附词》、王国维辑本《毛秘书词》都作“满院”。
【译文】 春天的脚步将去,寂寞笼罩着庭户。彩蝶双双穿过围栏飞舞,帘卷黄昏雨疏。独自倚着闺帏,愁思缠绕心扉,玉炉烟销香微微,正是销魂的时候,春风轻拂,满树落花飞。
【集评】 宋·尤袤:“熙震有《清平乐》词云:‘含愁独倚闺帏,玉炉烟断香微。正是销魂时节,东风满院花飞。’为人所传诵”。(《全唐诗话》)
清·陈廷焯:“情味宛然。”(《别调集》卷一)“‘东风’六字精湛,凄艳。”(《白雨斋词评》)
近代·俞陛云:“仅为清稳之作,结意含蓄,自是正轨。”(《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总案】 词的上片绘景,作者捕捉伤感色彩浓郁的意象,着意描绘罩于闺房的寂寞氛围:暮春疏雨,淅淅沥沥;穿槛粉蝶,“双双”飞舞,目睹此景,怎不撩起人狐独、伤感的思绪?词的下片,作者的视角由窗外转到窗内,写闺中玉人的情态。只见闺人独自倚着床帏,无限的愁思笼罩着心扉,在这销魂时节,望着窗外的疏雨、粉蝶和落花,深感孤独寂寞、时光难度,哪里还有心思去料理玉炉香烟。“玉炉烟断香微”写闺人的倦慵、愁思,笔意曲折。“东风满树花飞”以景语结束,含蓄蕴藉,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