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民歌·野有死麕》原文与赏析

《先秦民歌·野有死麕》原文与赏析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 野有死鹿。 白茅纯束, 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 无使尨也吠!

这首诗写一个打猎的男子,在获取猎物后引诱一个女子,男子有心,女子有意,于是便把他领到家里相会。

诗分三章以述其事。

首章写猎人以猎物相赠调情,女子欣然接受。这章所写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春天,有一个青春美貌青年在旷野里打猎,他获取獐子之后,用白茅革把它细心地包裹起来,送给一位不期而遇的美丽的女子。心有灵犀一点通,在男子的挑逗之下,女子春心萌动,欣然接受了他的赠物。二人一拍即合,一见钟情,恋情激荡,其乐融融,可想而知。

二章写猎人又以射死的鹿相送,进而表达对女子的爱心。这章写猎人在丛林旷野里射死一只鹿,细心地捆束起来,送给那美丽如玉的女子,以表情爱。首章不写女子之美,这章却突现“有女如玉”,进而说明男子对女子爱之深切。“有女如玉”,既是写女子洁白如玉的美貌,也是写女子贞洁如玉的美好心灵。这位既有容貌美又有心灵美的女子,怎能不使他由衷地爱恋呢!因为首章已写“有女怀春”,这里不需再写,读者会自然而然地领悟到在男子进而深表爱慕之情的引逗下,她“怀春”之情只会进一步加深,而不会削减。这就把一对青年男女深深爱恋之情既可领悟,又含而不露的表现出来。含而不露,比一语道破,更具有情趣,更具有吸引力,给读者留下了美好想象的空间。

三章写女子邀男子到家幽会,并叮嘱男子要隐密。男女双方彼此既有了爱慕之情,女子例约男子到她家去,并嘱告他:到我家之后,要悄悄地,走路要轻一些,慢一些,不要触动我的佩巾,不要惹起长毛狗叫。行动的诡秘,可以想见。这与《郑风·将仲子》中所写: “将仲子兮,无踰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踰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有相同的心理状态,她既深深地爱着他,又怕家人得知加以阻挠,所以要采取人不知鬼不觉的隐蔽行动。一旦生米做成了熟饭,也许家人就无法阻挠了。诗将女子微妙的心理活动写得含蓄动人,引人入胜。

这首诗感情纯真自然,两情相愿,共怀春心,吉士美女巧遇相合,自始至终洋溢着爱情甜美的欢乐气氛,给人以美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