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孤单,他那里同欢。
我这里愁默默无言,望着云天;
他那里喜孜孜,说不尽美语共甜言。
我这里冷清清,相思难消遣;
他那里热扑扑,恩爱又把亲亲人恋。
我这里度日如年!
——清·无名氏辑《时兴呀呀呦》
本篇以“我”和“他”的处境鲜明对照,揭露了另觅新欢的负心人的欢乐,是以被遗弃者蒙受万分痛苦为代价的。
一边是“孤单”,一边则是“同欢”;一个是“愁默默无言,”一个则是“喜孜孜说不尽美语共甜言”;一边是“冷清清”,一边则是“热扑扑”;一个是“相思难排遣”,一个则是“恩爱又把亲亲人恋”。两个人的处境,该是形成了多么鲜明、强烈的对照啊!面对负心郎那样薄幸,沉缅于“又把亲亲人恋”的喜新厌旧、另觅新欢之中,这怎么能不使被遗弃的“我”痛苦得深感“度日如年”一样难熬呢?
鲜明的对比,强烈的映照,是这首情歌的主要艺术特色。它通过对比、映照,不仅为我们刻画了一个孤单、愁闷、失望、凄苦的弃妇形象,而且使负心郎所追求的“同欢”,所表现的“喜孜孜”神情,所说的“美语共甜言”,所热衷的“恩爱又把亲亲人恋”,显得是多么地轻薄、虚伪、可悲而又可憎啊!这种对比、映照,在弃妇和负心人之间所产生的双向效应,是任何单方面的描写所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