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捻哥来穿鞋》原文|赏析

黑漆柜,垒灯台,

旁边放着捻哥的鞋。

青布帮子粉白底,

千针万线衲起来。

灯油熬尽千千盏,

只等捻哥来穿鞋。

——《中国歌谣选》第一集

捻军由饥寒交迫的下层农民所组成,他们虽然不像太平天国运动那样有推翻清王朝的政治纲领,但是它同样是贫苦百姓反抗封建统治阶级残酷压迫的组织,因而受到了下层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这首流传于安徽蒙城县的歌谣正反映了这一现实。“黑漆柜,垒灯台”,表明主人公家境很贫苦。惟有贫苦的人才拥戴捻军,拥戴的方式是朴实的:为捻军兄弟做鞋。鞋子不比金银贵重,但礼轻情义重,是“千针万线衲起来”的,为了做好这些鞋,“灯油熬尽千千盏”。那一针一线都凝带着对“捻哥”的一片深情。鞋做好了,等待着捻军的到来,好献给他们。这不是普通的鞋子,而是代表了广大民众拥戴捻军的一颗火热的心。

这首歌谣并没有描写捻军如何同清朝军队殊死拚杀的情景,并没有描写老百姓递茶送水迎接捻军的热闹欢快的场面,它只是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幅类似于油画的静态画面,在破旧的房屋里,亮着一盏油灯,一位农家妇女静坐在当中,她的眼睛凝视着窗外,身边放着一双精心缝做的布鞋。因为主人公是妇女,时间是安静的夜晚,是在一盏油灯下等待,等待着送给“捻哥”一双“青布帮子粉白底”的布鞋,一双“千针万线衲起来”的布鞋。因此,歌谣表达的对捻军的感情,是质朴、纯净的阶级之情,又且以女子的似水柔情出之。因而,它给人的感受颇为炽烈而淳厚。读后犹如饮下一杯醇醪美酒,令人回味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