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尔庄》原文|赏析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数了北京,数崔尔庄。

崔尔庄九门九户九关乡,

十字街头跑开马,

南花园子立杀场。

——肖殷编《翻身诗谣》

据该书编者在本篇后附注道:“崔尔庄是满清奴才大地主纪晓岚的庄园。据说这是当时该庄农民李玳控告他,在状子上写的。”可见这首歌谣是农民对庄园地主把自己的“天堂”生活,建立在残酷压榨劳动者的血腥统治基础之上的愤怒控诉。

纪晓岚(1724—1805),名昀,字晓岚,一字春帆,直隶献县(今属河北)人。乾隆进士,官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是清代著名学者、文学家,曾任四库全书馆总纂官,纂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著有《纪文达公遗集》、《阅微草堂笔记》等,诗文多宣扬封建伦理观念及歌功颂德之作。就是这样一个很有学问的大官僚大地主,不仅在自家的庄园里过着仅次于京城皇帝的“天堂”般的享乐生活,而且依仗其拥有“九门九户九关乡”的众多田地房产,(此“九”皆为虚数,形容其多)在自家的“南花园子立杀场”,公然对敢于反抗的被压迫者恣意进行血腥镇压。可见当时大地主阶级的剥削压榨是多么地凶残暴虐,简直到了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地步。

全篇的境界很开阔,它不是孤立地写一个崔尔庄,而是放眼整个神州大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数了北京,数崔尔庄。”这就既突出了崔尔庄问题的严重,又把崔尔庄放到了全国之中。前面“天堂”般的享乐生活,跟最后“十字街头跑开马,南花园子立杀场”,形成鲜明对照,使读者一眼就看出他们那种“天堂”般的享乐生活,原来是建立在对老百姓恣意虐杀、实行血腥统治的基础之上的。这种揭露和控诉,就显得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广度和深度兼备,发人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