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谣》原文|赏析

南风起,

吹白沙,

遥望鲁国何嵯峨。

千岁髑髅生齿牙。

——唐·房玄龄等《晋书·五行志》

这是一首写西晋惠帝贾后陷害太子的歌谣。贾后名南风,这首歌谣正是以她的名字作题。贾后南风荒淫放荡、凶险狡诈。她与楚王司马玮合谋杀死了外戚杨骏,逐步控制了朝政。贾后内侄贾谧同愍怀太子(非贾后所生)有矛盾,贾后即阴谋将愍怀太子杀死。她诬陷愍怀太子谋叛,将他废黜为平民,随后派人将他刺死。这首歌谣通过这一事件,刻画了贾后、贾谧等人的凶残面目。

“南风起”,为双关语,暗指贾后得势。 “吹白沙”,也是双关语。愍怀太子小名叫沙门, “吹白沙”,是暗指太子被贾后陷害。这两句巧妙地使用双关语,从风沙写起,暗示了贾后的凶狠奸诈以及西晋政治舞台风云变幻的情形。

接下去, “遥望鲁国何嵯峨”,写贾后的内侄贾谧的阴险和跋扈。 “鲁国”,贾南风的父亲贾充封鲁国公,贾充无子,以外孙韩谧为嗣改姓贾,承袭贾充的爵位,这里的“鲁国”指贾谧。贾谧为贾后的亲党,是他怂恿贾后杀害了愍怀太子。 “嵯峨”,本指山势高峻,这里喻指贾谧的专横跋扈。这一句,表面上看好像是咏赞、描绘鲁国的风光,其实,是借用山势的峥嵘、险峻,来比喻人心的阴险、叵测。

“千岁髑髅生齿牙”一句,意象险恶,令人触目惊心。 “髑髅(du lou)”,即骷髅。全句意思是说,贾后、贾谧在千年之后早已变成了白骨,但他们的骷髅仍露出狰狞的牙齿,依旧令人感到十分阴险可怕。

这首民谣采用比兴和双关语的手法,显得婉曲含蓄;一连串阴森恐怖的意象,则和歌谣揭露贾后、贾谧阴毒凶恶面目的内容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