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原文|赏析

比你做水花儿聚了还散,

比你做蜘蛛网到处去衔,

比你做锦揽儿与你暂时牵绊,

比你做风筝儿线断了,

比你做匾担儿担不起你不要担,

就比你做正月半的花灯也,你也亮不上三五晚。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本篇表现了对爱情不专一、不坚贞的人的鄙视和唾弃,奚落和嘲笑。

这首民歌全篇皆用打比方的手法,不仅把那个对待爱情不专一、不坚贞的人,描画得变幻多姿,妙趣横生,而且还折射、映衬出那个具有真知灼见、诙谐睿智的诗人形象。她面对那个“聚了还散”, “到处去衔”的负心人,不是悒郁悲伤,痛不欲生,而是以一系列的比方,给予尽情地丑化和嘲弄。

全篇用了六个比方。 “比你做水花儿聚了还散”,既揭露了其对爱情的不坚贞,又寄寓着轻蔑和惋惜的情绪。 “比你做蜘蛛网到处去衔”,既描绘出他那对爱情不专一,朝三暮四,把女人当猎物的丑态,又寄寓着鄙弃和厌恶的感情。 “比你做锦揽儿与你暂时牵绊”,既表现了这种爱情的短暂,而所用的比喻也给人以如缆索牵绊那种被迫无奈的痛苦之感。 “比你做风筝儿线断了”,断线的风筝就失去控制,必然飘落远方,这就不仅在谴责对方对爱情的不忠,而且以风筝被断线而失落的凄惨遭遇,在进行着愤怒的控诉。 “比你做匾担儿担不起你不要担”,这就更是直截了当地痛加斥责了,所用的比喻也给人以痛极弃绝之感。最后“就比你做正月半的花灯也,你也亮不上三五晚”,给人的感受则是进一步地加以奚落和嘲笑了。

上述所有比喻的主旨虽然同为谴责对方对爱情的不坚贞、不专一,但是由于作者赋予每个比喻的感情色调有别,因此使全篇的六个比喻并不是简单的重叠,而是显得波澜起伏,创造了一个句句感情激荡、句句别开生面,颇有诗意的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