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晋公自蔡州入觐途中重拜台司以诗示幕中宾客愈因之》批注赏析

晋公自蔡州入觐途中重拜台司以诗示幕中宾客愈因之

南伐旋师太华东,

天书夜到册元功。

将军旧压三司贵,

相国新兼五等崇。

【前解】

此解,叙事至多,若非老笔,几至不了。“南伐”,言晋公奉命,宣慰淮西,讨吴元济,八月,至蔡视师也。“旋师”,言十月壬申,因天大雪,用夜半到蔡破门,元济成擒,淮西平也。“太华东”,言晋公在蔡,大飨既毕,入朝京师,途之所经也。“天书”,言京师册功诏书也。“夜到”,言诏书道授晋公也。“册元功”,言进公阶金紫光禄大夫,封晋国也。“将军”“相国”,言公出将入相也。“旧压三司”,言公将军不比别将军,公先为御史长,帝曰:“惟汝予同,汝遂相予”,以赏罚用命不用命也。“新兼五等”,言公今相国亦不比旧相国,公既以旧官相,而其副总,仍以工部尚书领蔡任也。其间凡具如此等无数事,而一笔写来,只是明明四句。

鹓鹭欲归仙仗里,

熊罴还入禁营中。

长惭典午非材职,

得就闲官即至公。

【后解】

此解,叙事至少,不过言公既还朝,则幕中宾客,文仍归文、武仍归武,先生所署行军假司马亦当解职矣,却偏写得“鹓鹭”“熊罴”“仙仗”“禁营”烨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