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题白马驿》批注赏析

题白马驿

晚麦芒干风似秋,

旅人方作蜀门游。

家林渐隔梁山远,

客路长依汉水流。

【前解】

一,以麦秋纪时。二,以方游纪程。三、四,初隔梁山,始依汉水,言今夜是初住第一白马驿也。

满壁存亡俱是梦,

百年荣辱尽堪愁。

胸中愤气文难遣,

强指丰碑哭武侯。

【后解】

“满壁”之“壁”,驿壁也。“百年”,即壁上所题,得意失意,无数名字,前后统总约百年也。愤气难遣者,言其所题,各说己事,或恩或仇,欲杀欲割,俱非一字一句之所得而伸诉也。“指丰碑哭武侯”,言当时卧龙如此人物,三顾如此遭遇,而伐魏不成,吞吴遗恨,犹尚秋风五丈,赍志遂没,岂况草芥诸公,而欲愤愤题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