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送李少府入蜀》批注赏析

送李少府入蜀

行行独出故关迟,

南望千山无尽期。

见舞巴童应暂笑,

闻歌蜀道又堪悲。

【前解】

前解,写入蜀。后解,独写送。○关曰“故关”,妙。出故关曰“独出故关”,妙。独出故关又加一“迟”字,妙。独出故关迟,又加“行行”字,妙。行行者,言其行步可数,此是迟字之真正神理也。二,再加七字,写转入转深。三,笑。四,悲。悲固泪落不止,笑亦泪落不止者也。

孤城晚闭清江上,

匹马寒嘶白露时。

别后此心君自见,

山中何事不相思。

【后解】

孤城,是其别后山中所经之城;匹马,是其别后山中所骑之马。言今日送君,向君挥泪,何足又道。念君别后,道路正长,或是城闭,或是马嘶,我当何一不动于心。君自见者,犹言今日说过,明日君到此境,便知是我相思之时也。[五、六句十四字,却是送者心中所拟,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