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题乌龙山禅居》批注赏析

题乌龙山禅居

曙后月华犹冷湿,

始知坐卧逼天宫。

晨鸡未暇鸣山底,

早日先来照屋东。

【前解】

看他一、二,怪月,三、四,怪日,言果曙后耶?鸡胡不鸣?果鸡未鸣耶?胡又曙后?若指屋东者,日早已在此;则亦指冷湿者,月尚还在此也。一解四句,拉拉杂杂,亦非写月,亦非写日,总只写此山之高。妙,妙!

人世驱驰方丈内,

海波摇动一杯中。

伴师长住自难住,

下去仍须入俗笼。

【后解】

前解,写乌龙之高,后解,写俯瞰之大,然而实实至言妙道也。五,言众生尽智竭力,何曾跳出禅榻?六,言业相翻天倒地,何曾少异禅心。然则佛门广大如此,我今又当何去?而又终不得不且去者,福浅罪深,痴多慧少,固不能以自力也。○先生不惟精诗,乃又精佛,人不甚说,此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