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重阳日寄浙东诸从事》批注赏析

重阳日寄浙东诸从事

野人多病门常掩,

荒圃重阳菊自开。

愁里又闻清笛怨,

望中不见白衣来。

【前解】

重阳本是苦节,看他又写多病;无酒已是苦事,看他又写闻笛,此亦是出格重阳诗。○“门常掩”,妙!“菊自开”,妙!“门常掩”者,本意不拟人来;“菊自开”者,本意亦不作重阳想也。无端忽因闻笛,因而触起怨绪,于是久掩之门,忽然欲望人来。先生诗,每将自己心性写高一层,如此前解之曲曲折折皆是也。

元瑜正及从军乐,

宁戚谁怜扣角哀。

红旆纷纷碧江暮,

知君醉下望乡台。

【后解】

前解,写自己此间,后解,写诸公彼中也。“红旆纷纷”,醉下高台,又轻下“知君”二字者,所谓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