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壤歌·古歌谣》原文与赏析

古歌谣

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击壤”是古游戏名。宋李昉等《太平御览》755收魏邯郸淳《艺经》:“壤,以木为之,前广后锐,长尺四,阔三寸,其形如履。将戏,先侧一壤于地,遥于三、四十步,以手中壤敲之,中者为上……古老戏也。”宋代的抛堶,明代的打瓦,都是这种古老游戏的遗风。此歌为击壤时所唱。

“吾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击壤者边戏边唱,我们每天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劳动,在太阳落山时就回家休息;凿井饮用地下水,耕田吃自己种出的粮食。读者还可推想开去,种麻、养蚕穿自己织的衣裳,饲养家畜、家禽满足自己的生活需要……这显然是在苦难的社会中对平和宁静生活的向往,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对田园生活的憧憬,用的却是小自耕农的口吻,反映的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态,抒发的是怡然自得、小康即满足的感情,语言真率朴素,蕴藏着一种满足感。末句作者忽发奇问:“帝力于我何有哉?”帝力,即封建帝王的作用。全句意为帝王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处呢?质言之:封建帝王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价值呢?隐语是:反而贻害于我们。这是一种反对君权的思想,诗人大胆、坚决、泼辣、彻底地否定了最高封建统治者,并且选用反问句式,表示彻底的蔑视与尖刻的嘲讽!这是本诗构思的奇特之处,令人耳目一新,怪异惊诧!

《击壤歌》表现出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更表现出老庄的道家思想。否定“君权”乃是它的主旨,是它千百年来自身艺术生命力的源泉。虽然,它也有着遁世隐形,追缅远古的消极面,但藐视封建帝王权力的战斗主旋律,毕竟有力地撼动着读者的心弦,并给后代诗歌以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