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木瓜》诗词解析

木瓜

投我以木瓜(1),报之以琼琚(2)。匪报也(3),永以为好也(4)。 投我以木桃(5),报之以琼瑶(6)。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7),报之以琼玖(8)。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译诗】知心人送给我一枚木瓜,我拿琼琚来作为报答。谁说我这只是为了报答?其中传过多少知心话。知心人送给我一枚木桃,我以琼瑶来作为回报。谁说我这只是为了回报?其中定好了永世的盟约。知心人送给我一只李果,我用琼玖来作为回敬。谁说我这只是为了回敬?其中蕴含着多少海誓山盟。

【解析】《诗序》说:“《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遗之车马器服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齐桓公救卫自然是一种义举,然而也不是没有王道(与霸道本无严格界限)意图,正是他“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一个步聚。所谓“遗之车马器服”,也不过是一种政治上的表示,大国的风度而已。试问卫人何以厚报?“器”本珍玩之类,再“厚报”之,唯有报以国土,又成何种关系。孟子说:“春秋无义战。”恐怕也包含齐桓救卫之征。故此说恐为臆想。

朱熹《诗集传》说:“人有赠我以微物,我当报之以重宝,而犹未足以为报也。”此所谓“薄施厚报”说。此说固然有儒家“礼让”之德,然而恐亦属虚诞。且不言古君子如此“厚报”者究为少数,只是如此而报终究还属交易,尽管天下少有此等交易。此与“匪报也”之意显然抵触。此诗无论思想内容与语言风格,均属民歌一类。歌者似乎当是一个男子。其意不外是以物相赠而为定情之意也。朱熹又说:“疑亦男女相赠答之词,如《静女》之类。”此语显然与前言自相牴牾,然而也可见朱夫子之智慧尚未偏激殆尽。诗中故意将投报之物说得天地相殊,正是为了说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之意。然而,这个小伙子也并不傻,得了姑娘的爱也还划得来。当然,作者想说的是爱情莫可以金钱计算,正与朱夫子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