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书
日出扶桑一丈高(1),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处(2),磨损胸中万古刀(3)。
【译诗】天天随着太阳出山,人间发生诸多事件。路见不平愤怒难忍,胸中磨穿除暴刀剑。
【解析】这是一首粗犷豪放的抒怀诗,其特点是立意新颖,比喻巧妙,于平淡中见奇崛。因是“偶书”,似乎信笔写来,运笔自然,一气贯通。开头二句,只用平淡笔调叙事;后二句平中见奇,揭示出“人间万事”的内涵,社会黑暗,政治腐败,奸佞当道,好人受欺……每当见到这类事情,诗人用一“怒”字表明自己的态度,即深恶痛绝,愤恨不平,反映了诗人富有正义感,“不能与世合”的抗争精神。最后一句是奇崛之笔,诗人把自己坚持正义的思想,敢于怒对的感情,巧妙地比喻为世代留传的除奸斩邪的刀剑,一次又一次地在胸中磨砺,直至“磨损”。可见“不平”之事多如“毛”,进而深刻地揭示出当时社会已黑暗腐败到极点。
诗如其人。据《唐才子传》记载:刘叉年少时就“尚义行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此曾“杀人亡命”吃了官司,遇赦后改志从学。但他富有正义感的刚直品格并未改变,只因历史的教训,每当“怒见不平处”已不能再拔刀相助,惟有写诗抒怀,以表达胸中燃烧不已的怒火,唱出“野夫”粗犷豪放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