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小妹歌
李波小妹字雍容,
褰裳逐马如卷蓬。
左射右射必叠双。
妇女尚如此,
男子安可逢!
南北朝时期,我国北方诸民族向以好勇尚武著称,这种民族特性,在北朝民歌中有着突出的体现,《李波小妹歌》是其中著名的一首。
此诗出自《魏书·李安世传》,据记载,广平(今河北省永年县)人,李波是当时一支民间武装力量的首领。李波一伙宗族强盛,无视封建社会秩序,大量收容为抗租拒税而逃亡的百姓,并用武力对抗官军的剿捕,曾经击败官府的镇压,而成为流民投奔之所。后,李波被统治者诱杀。
诗的首句简要地介绍了主人公的姓名、性别和大概年龄。其中,“雍容”者,态度大方、从容不迫也。用在句中,既指主人公的名字,也暗示了她的气质,有助于形象地展现李波小妹坚定自信、遇事从容镇静、应付裕如的性格。
接下来,作品以短短两句,将李波小妹的英姿栩栩如生地显现在读者面前。李波小妹撩起衣服飞身上马,骏马奔驰,迅捷而轻快,衣衫在马上飞动,好似被风卷起来的蓬草;她以百步穿杨之能,左右开弓,每箭能够射中两个猎物。在这里,“褰裳”、“逐马”的行动描写精细、准确,它与“如卷蓬”的生动比喻巧妙地融为一体,形象地表现了李波小妹高超的骑术。 “左射右射必叠双”,则一方面赞扬了李波小妹神奇的射猎本领,另一方面,显示了她非凡的战斗业绩。
最后两句,诗的笔势一转,面对能骑善射、英气逼人的李波小妹发出这样的感慨:李波家的妇女尚且武艺卓越,那么,李波家男子的武艺一定更加高超,无法抵挡!此诗把李波小妹作为衬托和铺垫,通过赞美她的骑射本领,从而颂扬李波一伙的人马精良、武力强大、所向无敌。在诗尾点出题旨,收结颇为得体。可以看到,对于以李波为首的这支民间武装力量,官府和地主豪绅引以为患,而老百姓却非常拥护,并高度地加以颂扬。
全诗运用了叙述、描写、议论三种表现手法,把李波小妹盘马弯弓、勇敢善战的形象塑造得丰满生动,精神气概表现得鲜明突出,达到了“字立纸上”(袁枚《随园诗话》683页)的艺术高度。诗的格调刚健豪放,与南朝民歌的纡回宛转,大异其趣,充分显示了北朝民歌独特的艺术风格。
这首民歌不仅反映了北方各民族的尚武风气,表现出北人豪勇的风俗,而且,是一篇歌颂妇女英雄,使妇女扬眉吐气的力作,确实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