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员外扈驾幸温泉宫》原文|笺释|赏析

未央月晓度疏钟,凤辇时巡出九重2雪霁山门迎瑞日3云开水殿候飞龙(温泉)。轻寒不入宫中树佳气常熏仗外峰4。遥羡枚皋扈仙跸5,偏承霄汉渥恩浓。

清丽是右丞一派,但气象未能浑阔耳。

【校记】

1.扈,《全唐诗》一作“从”;温,《全唐诗》一作“汤”。

2.凤,《全唐诗》一作“步”。

3.雪,《全唐诗》一作“雨”。

4.熏,《全唐诗》一作“浮”。

5.扈仙,《全唐诗》一作“先扈”。

【笺释】

[李员外] 疑为李嘉祐。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李嘉祐考》:“李嘉祐在大历六七年间在袁州刺史任上。这时,钱起有《寄袁州李嘉祐员外》诗……从末二句,可见钱起时在长安,作此诗时,李嘉祐离别长安赴袁州已经有好几年了,故云‘离别任经年’、‘行春莺几啭’。可注意的是,诗题中称李嘉祐为员外,据清劳格《唐郎官石柱题名考》卷八,司勋员外郎有李嘉祐,而除台州刺史时,在刘长卿赠诗中则未有称之为员外者,由此可知,李嘉祐在罢台州刺史后,任袁州刺史前,曾一度在长安任司勋员外郎之职。”时间约在大历四年前(769)。其时,钱起正在司勋员外郎任上,与李嘉祐共事。

[温泉宫] 唐咸亨二年(671)以温汤宫(一名汤泉宫)改名,即今陕西临潼县东南骊山北麓华清池。天宝六年(747)改名华清宫。

[未央] 未央宫。宫殿名,故直在今陕西西安西北长安故城内西南隅。汉高帝七年(前200)建,常为朝见之处。唐未央宫在禁苑中,至唐末毁。《史记》卷八《高祖本纪》:“萧丞相营作未央宫,立东关、北阙、前殿、武库、太仓。”

[枚皋扈仙跸] 《汉书》卷五一《枚乘传》附《枚皋传》:“下书北阙,自陈枚乘之子。上得之大喜,召入见待诏,皋因赋殿中。诏使赋平乐馆,善之。拜为郎……从行至甘泉、雍、河东,东巡狩,封泰山,塞决河宣房,游观三辅离宫馆,临山泽,弋猎射驭狗马蹴鞠刻镂,上有所感,辄使赋之。为文疾,受诏辄成,故所赋者多。”此处以枚皋侍从汉武帝比拟李员外扈从代宗皇帝。

【辑评】

《唐风定》卷一七:温丽浑成,评者过求似刻。

《围炉诗话》卷六:献吉亦知诗妙处在有言外之意,求工于字句,心劳日拙,而所作反是。元美之讥钱起“佳气长浮仗外峰”为泛,亦然。

王尧衢《古唐诗合解笺注》卷一○:“未央月晓”,先从驾未出时写时候。“度疏钟”,月将晓,则钟声徐度。“凤辇”,天子辇有七,一曰大凤辇。“时巡”,以游幸为时巡,重言之也。“出九重”,君之门以九重,于是君车始出。“雪霁山门迎瑞日”,承上。凤辇既出,遂幸温泉宫,而山门雪霁,瑞日初临,以瑞日比君也。温泉即华清宫,在山谷中。“云开水殿候飞龙”,温泉在水次,故有水殿,云开而候飞龙之至,亦以飞龙比君也。“轻寒不入宫中树”,此以宫室之丽,宸游之雄作转。雪后轻寒,不能入宫中之树。“佳气常浮仗外峰”,帝驾前之銮仪,谓之天仗。今宫中佳气,常浮于仗外诸峰,则恩光之远被可知。“遥羡”,上文形容盛事已极,故接之以“羡”字。时钱起未尝扈从,故曰遥羡。“枚皋扈仙跸”,枚皋,字少孺,尝从汉武帝至甘泉弋猎,甚贵幸。帝有所感,辄使赋之,受诏立成。今以枚皋扈跸比李员外也。“偏承霄汉渥恩浓”,偏承,见员外独受恩荣,与“遥羡”二字,应霄汉九重天也。渥,厚也。王褒赋“蒙圣主之渥恩”,言以员外之才,宜承君宠也。○前解,写乘舆出幸;后解,写宸游之盛、扈跸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