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翁卷诗《乡村四月》原文|注释|译文|翻译|鉴赏
绿满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据吴氏鉴古堂刊本《宋诗钞初集》,下同)
翁卷(1170?—1230?),字续古,一字灵舒,乐清(今浙江乐清县)人。登淳祐乡荐,以布衣终。工诗,与徐照、徐玑、赵师秀合称永嘉四灵。著有《西岩集》。翁卷(灵舒)和徐照(灵辉)、徐玑(灵渊)、赵师秀(灵秀)四人,都是永嘉(郡、县)人,他们的字号又都有个灵字,故称为永嘉四灵。他们的诗学晚唐贾岛、姚合,反对江西诗派,主张“敛情约性,因狭出奇”。
宋代写乡村风光的诗歌不少,尤以范成大、杨万里为最,仅范成大一人所写田园杂兴诗歌就有六十首。与这些诗歌相较,翁卷此诗颇具特色。它不以巧句取胜,而以画面动人。
首句“绿满山原白满川”,春末夏初,山野平原,到处都是一片绿色,生机盎然。川流倒映天光,望去呈一带白色。这一“白”字,下得绝好,一是传神,有光有色;二是能引起人们的联想,不仅川流望去呈白色,而且平原田亩山地梯田,灌水栽秧,望去均一片白色,皆因水泛天光所致。“子规声里雨如烟”,写正当黄梅时节,正是“家家雨”的时候,绵绵梅雨,山原之间似雾如烟,一片迷迷濛濛景象,由于雨水滋润,又当春夏,到处都是充满生机的绿色。在这烟雨迷濛一片浓绿的山原之间,又传来了悦耳的子规鸟的鸣叫声。有此一笔,不仅使诗境有色有声,而且把诗意伸展开去与农事挂了钩。子规鸟即杜鹃鸟,又称布谷鸟,春夏之交昼夜鸣叫,催人耕作。听见此鸟啼叫自然想到农忙季节,诗就在不经意中带起了下文:“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说明农家忙于农事,才结束了养蚕之事又忙着插秧,此句表面看似说明,实际上也是描写,不过点到即止,让读者以想象去补充。一、二两句已为我们布下了很好的背景与环境,但人物没有出现,至此“插田”,人物便出现于画面之中了。我们可以想象在烟雨迷茫之中,在青山绿野的环抱内,在灌满了水的亮光光的秧田里,许多农夫农妇大人小孩,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躬身曲背在插秧。这是一幅多么惹人喜爱、充满生活情趣的烟雨插秧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