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心足身还足,只恐身闲心未闲。
但得心闲随处乐,不须朝市与云山。
隐士以“闲居趣寂为道标”。李宗易不是隐士,但就其此诗而言,他是很注重意静神闲的。这正是佛家的 “禅悦”境界。
首句从一般性说起。人大概都是如此: 心满意足而身也就满足了。轻轻一笔,两个 “足”字,就写出一般人身心满足自享其乐的情态。其实,人哪能都会如此呢?“身闲心未闲”就是另一种情况。“只恐”不仅起转折作用,而且还是对“身闲心未闲”者的耽心。这种人,身闲心忙,静居神驰。这当然达不到静化的境界。
禅宗求净心。神闲方能进入静化的心境。三、四两句乃言“静居”: “但得心闲随处乐,不须朝市与云山。”朝市,名利之场也,名利令人心烦意乱,想入非非,为非作歹;云山,自然也。叠叠云山,幽幽深谷,碧涧清流,鸟语花香,这是隐士理想的生活环境。然而,这二者都不是诗人所企求的,诗人所企求的是意静神闲——超然物外的心胸。只有抛弃俗情俗物、云山海月的牵累,人才能获得独立人格,自由精神,上天入地,任意驰骋。“随处乐”正是 “闲极自成趣” 的同义语。它标志着人的心境已经达到佛家的所谓 “禅悦”的高境。
这首诗,虽然议论的色彩较浓厚,然语言明白如话,写得气脉流畅,还是值得一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