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秦绍培
朔风吹雪透刀瘢, 饮马长城窟更寒。
半夜火来知有敌, 一时齐保贺兰山。
卢汝弼
此诗或名《边庭》,共四首,选的是第四首。诗歌表现了边防将士,不畏艰险,不辞辛劳,齐心保卫祖国抵御外侮的爱国主义精神。标题称怨,其实不怨,相反写得慷慨豪迈。明胡应麟在《诗薮·内编六》中评此诗是:“语意新奇,韵格超绝。”的确,诗的第一句写风零的凛冽,就造语新奇,诗人不用“风头如刀面如割”,“九月天山风似刀”之类前人的诗句,而是用“朔风吹雪透刀瘢”来表现,含意极为深刻。“刀瘢”,是指为刀剑所伤的疤痕。这本身就给人以疼痛感,再加带雪寒风的侵袭,其痛苦程度更可想而知了。特别是用一“透”字非常有力,它说明这不是一般的疼痛,而是钻心透骨的疼痛,比之如刀割面的形容,自然要深刻多了。不仅如此,“刀瘢”一词还说明这些战士,已经是久战沙场的老兵了。他们虽然负伤累累,却仍坚持守卫边疆、保卫祖国。
第二句则是进一步表现气候的酷寒。“饮马长城窟更寒”。这虽然是化用古乐府“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的名句,但它却化旧为新,用一“更”字极富表现力,引发人们对寒冷程度的无限联想,而且给诗歌涂上了淡淡的悲凉色彩。
通过前两句对环境气候的渲染,后两句便直接点出诗的主题。“半夜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火,指古代边防报警的烽火。贺兰山,在今宁夏境内,这里是用来泛指边疆。意思是说,尽管天气酷寒,风雪交加,但当敌人半夜来犯时,战士们都齐心协力,奋勇争先地去保卫祖国。“一时齐保”四字慷慨豪壮,它说明没有一人畏缩不前,都很快出击,表现了边防战士的群体英雄形象。俞陛云《诗境浅说续编》评此诗时就说:“前二句极状边地严寒,后二句言夜半忽烽堠传警,虏骑窥边,一时万甲齐趋,竟保西陲险隘。军令之整迅,将士之争先,皆于末句七字见之,觉虎虎有生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