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礼《初入淮河四绝句(其三)》爱国诗词鉴赏

作者: 孔凡礼

两岸舟船各背驰, 波痕交涉亦难为。

只余鸥鹭无拘管, 北去南来自在飞。

杨万里

就所见立言。第一句写船。南方的船到了中流,迎到了北方的使者,然后向南驰去;北方的船这时向北驰去:向着相反的方向。作者摄下这一宝贵的镜头,不仅有文学意义,而且有历史意义。

第二句写水。船在水中行动,掀起了一股股波浪,这些波浪,前起后伏,左右扩展、收拢,出现了一道道波痕,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错综交织,互相干涉。杨万里善于巧妙地表现自然景物的特征和动态,只“波痕交涉”四个字就写出了波浪的变化。值得注意的是“亦难为”三字,作者把水人格化了。作者在替淮河的水诉苦:“我应该属于南方,还是属于北方?我本来是不可分的呀!叫我怎么办呢?真难为我了。”这里似乎出之以轻松,而实则很深沉。作者通过为水诉苦,道出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淮河不可分,淮河南北不可分,中原不可分,中国必须统一。”匠心独运,构思巧妙,写得异常深刻。

第三、四句写鸥鹭。第一句写船没有自由,第二句写水没有自由。只有鸥鹭有自由。“北去南来”,在我们面前,展开了一个广阔的境界。作者多么羡慕鸥鹭能见到北方的父老,它们多么幸运啊!多么希望能象鸥鹭一样,长上翅膀,飞到北方去,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骨肉同胞谈谈家常啊!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此广阔的空间,仅鸥鹭自由自在,人连鸥鹭都比不上!思念、慨叹等各种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所有这一切,都是通过白描实现的,作者是白描的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