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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城《手足情深故事十则》

手足情深故事十则

兄弟关系在古人看来,有时比夫妻关系还重要。因为维护好兄弟关系也是孝敬父母的一部分。孔子曾说:“父母其顺矣乎!”意思是只要兄弟和睦,妻子儿女关系融洽,父母也就顺心了。这里选取10个关于古代慈城地区兄弟姐妹手足情深的故事:

乌本良和乌思道兄弟俩都是元末明初自学成名的高士,被明太祖赞为“江浙文章数二乌”。当年他们父亲去世,家里穷,母亲与三个弟弟、两个小妹的生活全靠长兄乌本良一个人。乌本良去杭州钱塘教书,挣钱养家。当时杭州有豪门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乌本良却说:“我离开家到这里教书,是为了母亲、弟弟、妹妹的生活,现在他们的温饱都还没解决,我哪有心思考虑我自己的婚事啊?”后来等他的弟弟长大,又送两个妹妹出嫁,把他们的生活都安排好了,乌本良自己才娶妻。人们因此都非常敬佩他的人品,因为他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姚女,十六岁那年,母亲陈氏生下一个儿子,可是还不到周岁,陈氏与丈夫相继去世。陈氏临终前把幼子托付给姚女说:“这呱呱啼哭的婴儿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能替我将他抚养长大吗?”姚女哭着发誓,说一定会把弟弟抚养长大。办完丧事,家里穷,弟弟没有奶吃,姚女日夜纺纱织布挣钱,换米汤喂养弟弟。弟弟偶尔得病,姚女只能哭着祈祷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弟弟。弟弟长到六岁时,她已经二十多岁了。有人劝她:“你为弟弟为父母考虑没错,但也要为自己考虑,世上有不嫁人的女儿吗?你再不嫁人,就老了没人要了。”姚女说:“别人可以不娶我为妻,弟弟不能没有我这个姐姐;别人可以没有我这个儿媳,父母不能没有我这个女儿。没有我,弟弟就没人抚养。没有弟弟,我父亲就绝后了。我的生命是父母给的,我这一生就只代父母抚养我这个弟弟罢了。”后来,弟弟读书、娶妻的费用全依赖她这个姐姐纺纱织布挣的钱。等后来弟弟有了四个儿子,姚女才放心地说:“我可算对父母的临终嘱托有个交代了。”弟弟感念姐姐养育之恩,对待她就像对待母亲一样,弟媳妇对待她也像对待婆婆一样恭敬。姚女终年六十五岁,去世后葬在父亲墓旁,姚氏子孙世世代代祭祀这位孝女。姚女牺牲自己的婚姻照顾弟弟,原因也和前面的桂义女一样“出嫁从夫”,为了一心一意抚养弟弟,她只能不嫁人。这就是“长姐比母”。

赵文光是赵文华的哥哥。文华官做到工部尚书,但是对哥哥一向非常敬重。当初文华奉皇帝之命剿灭倭寇,非常有权势,而文光却对权势看得很淡。文华想趁机为哥哥谋一个官职,兄弟共享富贵。文光却推辞说:“家乡山清水秀,我在这里喝酒赋诗,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富贵于我如浮云,别让我操心官场上的事。”表示不愿意做官。而文华还是瞒着哥哥悄悄地给他谋了一个职位,文光知道后很生气,坚决不去上任。文华官大脾气也大,他一发怒,下属们都怕得要命。文光曾经很严肃地批评弟弟脾气不要这么坏,而文华也“摄衣唯唯”,非常恭敬地接受批评。《礼记》曰:“父召无诺,先生召无诺,唯而起。”赵文华“摄衣唯唯”,就表明他对待哥哥就像对待父亲和老师一样恭敬,不敢违逆。

袁炤,明代一品大学士袁炜的哥哥。他从小喜欢涉猎异书,不喜欢受拘束,觉得弟弟袁炜更适合考科举,就每次鼓励弟弟好好读书,自己心甘情愿做他的后勤。后来袁炜考中进士,官越做越大,袁炤觉得心事已了,就弃绝尘事,觞咏山水间,从不与官府打交道。他曾经与朋友在永明寺僧舍喝酒,喝着喝着就吵起来了,最终不欢而散。当时袁炜正在休假,就劝哥哥不要那么盛气凌人。袁炤瞪着眼睛说:“惟贫贱者能骄人,位重则忧深,官势安足藉!”意思说他并没有依仗兄弟的官势,他是一个布衣,才可以纵情任性,而兄弟官做得越大,才越应该戒慎恐惧。袁炜也很看重兄弟情,在他官居翰林学士之后对兄长依然非常敬畏,《县志》记载,只要袁炤稍微发怒,袁炜“即长跪,怒不解不起”。因为袁炤去世早,袁炜抚侄如子,袁炤的两个儿子也因为袁炜恩荫授官。

按古代伦理,兄弟应该“同财共居”,财产共有,不分彼此。如果因为种种原因分家了,也要秉持“兄弟分产,推多取少”的原则,就像“孔融让梨”。如清代有个叫周珍的慈溪人,当初奉母亲之命分家。后来弟弟周璋家因为吃闲饭的人多,生活困难,为了接济弟弟一家人的生活,周珍请求母亲让他家与弟弟全家重新合在一起生活,共同抚养两家老小。

还有元代慈城地区有罗氏五个亲兄弟,人称五老。育有儿女二十二人,孙子孙女五十人,整个家族近一百人在一起吃饭。家里烧饭的锅大得像水缸。这个共爨的传统维持了五代,朝廷赐予“同居耆德”匾额,以表彰他们家族的团结和睦。

古人讲兄弟要患难与共,生死相依。替父兄顶罪,这在现代社会是不允许的,但在古代却被认为是一种孝友美德。如光绪《慈溪县志》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唐复礼遭人陷害,将被押解进京。他的长子唐辕请求官差让他来为父亲顶罪。起初官差不同意,于是唐辕不停地磕头,一直磕到脑门流血,官差被他感动了,就脱下复礼的枷锁,给唐辕戴上。行至绍兴,唐辕的弟弟唐毂从杭州回家,正好半路遇见,唐毂拉着哥哥的衣襟哭着说:“哥哥你是长子,宗族的继承人,你对这个家族比我重要,你不能冒险送死,让我去顶罪吧。”唐辕开始坚决不答应,说他是哥哥怎么能让弟弟吃苦,唐毂就哄他说:“哥哥你口才不好,去了也没用。弟弟我口才好,自有妙计脱身,你放心好了。”说完夺下枷锁套在自己身上。官吏也被他感动了,于是将唐毂押解进京。唐毂在京城监狱里关了没多久,有朝臣奏明皇帝,说唐复礼是被冤枉的,应该无罪释放,于是唐毂平安回到家乡。

王涛、王濂两兄弟,幼年丧父,家里很穷。曾多次奉母之命去舅舅家讨要吃的,舅舅不胜其烦。有一次,王涛又奉母命去讨要吃的,他舅舅恼怒地说:“你们兄弟若不能赡养母亲,我干脆令你们母亲改嫁算了,也省得你们都饿死。”王涛哭着回家,且不敢对母亲说实话。母亲见他空手而归,盛怒之下还用棍子打他。王涛跪下挨罚,没有一句怨言。这时弟弟王濂知道哥哥心里委屈,又不敢怨恨母亲,于是也和哥哥一起跪下受罚。有一次亲戚招呼王涛兄弟去吃饭,不巧王涛生病了,母亲就让王濂一个人去。王濂去了又回,母亲问他为什么不去。王濂回答:“家里没米了,我宁愿与母亲、哥哥一起挨饿,也不愿意我一人吃饱,看你们挨饿。”后来过了十余年,兄弟俩都能以教书为业,奉养母亲。他们各自的妻子因两家住在一起难免闹一些小矛盾。虽然妯娌闹矛盾,但兄弟俩没有半点不和,总是携手而出。时间一长,妯娌也就亲如姐妹了。到了晚年,兄弟俩更是友爱,有好吃好穿的总是一起分享,出行也总是两家一起去,从来不自己一家人单独出去。邻里乡亲无不称赞他们兄弟手足情深。

《明史》记载了义妹茅氏的故事:茅氏,十四岁,父母双亡,与哥嫂一起居住;哥哥瘫痪在床。有一天倭寇突袭慈城,嫂嫂慌忙逃命,并招呼茅氏一起走。茅氏却说:“我是未出嫁的女子,怎能随便出门?况且都走了,哥哥谁来照顾?”倭寇四处放火,茅氏扶着哥哥躲在空屋子里,兄妹俩不幸被大火吞噬。

《清稗类钞》载有桂天士待姊的故事。桂贵,字天士。他的姐姐嫁到慈城西乡魏家桥,丈夫去世了,她九十岁,桂天士也八十多岁了。他们两家相距二十里,年轻人来回走一趟也不轻松。但魏家桥的人却经常看到八十多岁的弟弟到姐姐家里来,帮她干一些体力活,每个月都要来好几趟。难道没有年轻人替他这个老头干活吗?也可能有,但自己动手和别人代替在感情上是不一样的,就像唐代宰相李亲自为生病的姐姐烧火煮粥,说:“并非没有仆人代劳,而是姐姐年纪大了,我自己也老了,即使想常常为姐姐烧火,又如何办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