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守英《东方女性》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庞守英

中短篇小说集。作者航鹰。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7月第1版。本书收入作者1981——1984年创作的以伦理道德为题材的作品十一篇。其中,《前妻》刻画了被丈夫遗弃的农村妇女王春花豁达、刚强的性格。解放初期丈夫进城后与王春花离了婚,在城里成了新家。王春花在老家守寡,千辛万苦将两个女儿抚养成人。当丈夫城里的儿子为了留城,需要一张“农大于留”的证明时,王春花坦率地把农村和城里的两个家看成一家,成全了他们。《丧事》是《前妻》的姊妹篇,描述的是城里当局长的父亲去世后,在农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哥哥来奔丧的故事。城里的妈妈、弟弟担心他们来“闹丧”,提出继承父亲遗产的问题,所以对是否通知他们父亲去世犹豫不决。他们按照乡俗,戴着重孝来了,结果只要求带走父亲的一部分骨灰和进城前穿过的旧衣,回去在娘的坟旁给爹修一座衣冠坟。“唯物主义者”的妈妈和弟弟一块石头落了地,并主动送他们一些钱财礼物,在道德上自我完成之后,神色坦然。《东方女性》写的是妇产科主任林清芬和她的丈夫老余,以及介入了他们的爱情和家庭生活的方我素三者的矛盾纠葛。方我素与有妇之夫老余相爱,并怀了孕。当她受到单位过火的批判和家庭的冷遇后来找老余,老余已被下放农村。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在河边徘徊。林清芬虽嫉恨方我素,曾去她所在单位反映过情况,但此时却不由自己地将她拽回家里,发现她有早产的预兆后,又把她送往医院。产妇出现了难产,值班医生来请主任医师前去会诊,被复杂的内心矛盾痛苦折磨着的林清芬理智地穿上白大褂,走进了产房,为她和他的孩子接生。出院后,无家可归的方我素被林清芬接到家里,并得到了她的精心照料。方我素感动不已,满月时,她忏悔自己不该闯入别人的家庭,发誓与老余永不见面,然后深深地向林清芬鞠了一躬,向门外退去。此篇发表后曾引起争议。赞成者认为,作品比较准确地把握和再现了中华民族固有的伦理、道德观和社会责任感,热情地歌颂了林清芬高尚的情操与严肃的人生态度;反对者认为,林清芬的行为减弱了对变心者和介入者的谴责,甚至混淆了是非界限。《枫林晚》表现老年人的心灵奥秘。“小香山”街心公园的老花匠杜芒种和出身花匠世家的寡妇郭大娘——贺望蓝从中年开始相爱,但是贺望蓝为了给儿孙照看孩子,只好把爱压在心底,回绝了芒种。晚年,贺望蓝有病住院,儿孙无情不孝,最后由杜芒种接回花园,举行了“白了头再偕老”的婚礼。葛洛称这篇作品是“一株散发着异香的花”,并以此为题写了短评,收入本书作为代序。序中说:“这些作品共有的特色,是生活气息浓厚,文笔细腻、酣畅。有不少章节的描写,为我们提供了一幅幅颇为逼真的、带有时代印记的风俗画。”